车辕没有车盖掩饰,不一会儿羽裳的耳朵,脸庞都被凌冽的东风吹得通红,鼻子也一吸一呼,很是难受。
“王妃您挺住,马上就到了。”
白展驾车技术很是熟练,驾着马车在官道上极速穿梭,搞得一向不晕车的羽裳,头晕眼花,连忙握紧身下的车辕,生怕被甩出去。
翊王府外,白展给了马车一个冲缓的时间,正好靠边停在离邪卿阁最近的端礼门。
马车刚停下,他刻不容缓跳下车辕,前往马车侧方接应殷雲翊。
羽裳在风中凌乱多时,头上整齐的发髻被吹得乱七八糟,她抚开遮住眉眼的青丝,朝门口的守卫,挥了挥手:“你们,快去帮白展。”
守卫们见状,纷纷朝白展站着的方向围了去,不一会儿,几个身强力壮的守卫,配合着白展将殷雲翊抬进了邪卿阁。
方才太急,羽裳没来得及看清郎中的模样,直到郎中缓缓下车,将双手插进袖筒,抬起头要走进王府,羽裳这才认出了他是谁。
“肖郎中。”这位郎中就是给羽琊治疗的郎中,羽裳与他有过一面之缘便记住了。
“王,王妃好。”肖郎中点头哈腰,现在的羽裳和第一次他见到的有些不一样,整个人潦草了许多。
但即使再潦草也挡不住羽裳过人的容貌,他还是将她认出了。
羽裳礼貌地点了点头,邀请道:“一起进去吧。”
语毕,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邪卿阁,肖郎中接着刚才的治疗,先让下人按照他给的药方去药房抓药来煎,然后语气略微慌张地喊了声“王妃你过来一下。”
羽裳连忙上前,问道:“可是还有其他吩咐?”
肖郎中深吸了一口气,接着道:“王爷体内的蛇毒早已痊愈,这次病发的是体内的另一种毒素,需要,需要脱掉上衣查看。”
“脱.....”羽裳同样慌张的看了一眼床榻上奄奄一息的殷雲翊,下定决心似的捏紧了衣袖,咬牙道:“我知道了。”
她略过肖郎中,掀开被褥一角,颤抖着双手将殷雲翊身上厚重的大衣脱去,又小心褪去了他腰间的祥云腰带.....
没一会儿,殷雲翊这个被裹了三四层的白嫩的“粽子”,便被羽裳扒得只剩下一件薄薄的内衫。
内衫很是轻薄,羽裳几乎是闭着眼睛,一鼓作气将其脱掉,脱完了就立即调头想要跑,却被肖郎中又喊了住,“王妃你不必紧张,你难道不想要知道王爷中的究竟是什么毒么?”
“想,想啊.....”羽裳背对着肖郎中,脸颊烧得通红,上扬的凤眸似被丹青点缀,蔓上了红玉般剔透的微光。
“家属可以留下,其他人且先退下吧。”
肖郎中说着看了一眼跪在四周的下人,直到他们退出房间,包括白展,这才指着殷雲翊胸口的殷红的血痣,道:“这个血痣在医书上有记载,是中了火芥子毒才会有的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