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花轿由着轿夫们抬着走了许久,也才经过了半个翊王府,可见这翊王府是有多大啊,可惜她每次去,都没能好好逛上一番。
**
翊王府,凤鸣阁。
初冬的夜晚没有一丝的暖意,一钩微黄的弯月悬挂在漆黑的夜幕,寒冷的东风肆意刮起,令人产生这风能把月亮刮跑的错觉。
羽裳就这么百无聊赖地趴在玉桌上,脑海中思绪混杂,凤眸前似覆上窗外的寒霜,朦胧的看不见眼底的颜色。
明明是他下药想害我,就因为他害怕刑法上吊自杀,现在所有的罪名就全怪到我头上,更离谱的是,我怎么就成吊死鬼转身的妖孽了?
“真是岂有此理。”羽裳气地拿起桌案上的绣花老虎玩偶,把它当成造谣诋毁她的人,狠狠地捏了起来。
“王妃,其实此事也不是没有回旋的余地。”暮雨看到羽裳朝自己看来,接着道:“他们都说这王府邪气太重,王妃请几位道士来驱个邪,走个过场不就行了。”
“他们说的邪是王妃,你难道要让道士驱走王妃不成,瞎出主意。”
碧瑶白了一眼暮雨,表情依旧低沉,还是没从张狂的死缓过来。
她内心对张狂还是有着三分内疚的,但更多的是不甘,她觉得张狂死的太亏了。
她就干脆从中作梗,让他的死发挥最大的价值。
所以她奉劝爱财的三姑,莫收王府给的钱,别上了羽裳想私下和解的圈套。又用银子雇了几个妇女,瞎造谣了一番。
没想到这谣言一传开,就一发不可收拾,不过正也和了碧瑶的意,让他那个在天堂的表哥看见了,也就能安心转世了。
“本王妃生来又不是活给别人看的,他们爱说什么说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就不信他们还能造我什么谣!”羽裳说完走到床边,全身想要得到解脱般往床上扑了去,顿时一股浓郁的龙涎香的味道扑面而来。
嗯好香,是属于殷雲翊的味道。
他走了半天,被褥上还有他的香味,羽裳的内心不免安心了些。
只要等到殷雲翊回来就好了,他一定会替自己做主的!
“也不知道王爷在幽州怎么样了,听说幽州洪灾随着降雪愈发严重,人走到大街上都可以划船了。”羽裳说着眼底浮过一抹担忧,他怕殷雲翊中毒未愈,到幽州那零下十多度的地方,会水土不服。
暮雨闻言大叹:“那岂不是跟屹灵国一样,大面积的海洋,陆地都不及海洋四分之一。”
“没想到你对地理还挺感兴趣的,那屹灵国岂不是比幽州还惨?”
暮雨看过一些关于介绍屹灵国的书籍,回答道:“屹灵的楼房大多是依水而建,他们那里的百姓早就习惯洪水,自然有所防备。不像幽州,防了也没用。”
“不谈幽州了,先歇息吧。”羽裳吹灭了离自己最近的一盏红烛,说着便将厚实的棉被盖在身上躺了下去。
碧瑶和暮雨见状熄灭了屋内其他红烛,纷纷退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