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出手如此凶残?
殷雲翊一时也想不出是谁,情急之下唤侍卫牵来他临时豢养在宫中的紫骍宝马,翻身骑了上去。
在殷烈的律法中明文规定,任何人不许在皇宫中骑马。但殷帝为彰显自己的容大度,特允社稷栋梁、和个别上朝走不动路老臣可以在宫中骑马。
老臣们虽有特权但都遵循本分,宁愿起早也不敢滥用权利,免得落人话柄,徒增烦恼。
但殷雲翊不同,他不怕朝议也不怕别人在背后嚼舌根,何况现在是羽裳受难,他岂能因迢迢宫道,耽误寻找羽裳的时间。
一声长鸣,紫骍宝马以箭速冲出宫道,火红的毛发扬起似一团火焰,在覆白雪的宫墙间穿梭。
道上的宫人们头一次见宫里有人骑马,惊地连忙让出道来,躲在宫檐,看着眼前一闪而过的紫骍宝马。
此时的牛栏街聚了不少围观百姓,衙役们赶到现场用几尺红绳封锁了现场。
裴烟凝和柳伺明得此消息,也纷纷赶到现场查看伤情,只见现场有一名仵作简单验完尸后,叫人抬来担架,将几具面色惨白的尸体运回了衙门。
裴烟凝蹙起眉头,拦住正要离开的张仵作,问道:“情况如何?”
“无一幸免,唉。”张仵作虽然早就习惯了生死,但见这一具具年轻壮实的尸体,就这么横在了街头,还是有些惋惜。
柳伺明趁裴烟凝与张仵作对话,蹲下身摸了摸地上的白粉墨,手指放到鼻尖闻了闻,有些刺鼻:“现场没有留下一点打斗痕迹,说明杀手行事果决,这些白粉应该是凶手留下的。”
张仵作补充道:“刺杀虽都是封喉,但刀法和力度不同,杀手至少在三名以上,这种白粉是催泪散留下的痕迹。”
裴烟凝抱着手臂点了点头,看着白粉上错乱的鞋印,像是有新发现似的蹲下身,盯着鞋印看了许久,设想道:“这些脚印应该是杀手们留下的。杀手们应该先是放催泪散还有迷烟迷了侍卫们的眼,然后利索封喉,其一杀手要挟车夫交出马车,驾车带走了王妃。”
她的眼睛雪亮无比,丝毫能看透案发现场一样,她看着地上种种痕迹,还有士兵们留下的血迹,心生疑惑:“至于马车离去的方向,这地上虽留有鞋印,但却没有马车轧过的痕迹,难怪他们会传马车在街道凭空消失,怎么会没有痕迹呢?”
柳伺明的目光没有放在地上,而是环顾了一圈四周,他的眼睛尖利有神,立即就发现了客栈前的柱子有几道凹凸不平的裂痕,提示裴烟凝道:“这里有撞击的痕迹。”
裴烟凝闻声朝柱子看去,她还没看清柱子上的裂痕,眼前突然略过一抹红色,与她一般高的紫骍宝马突现,宝马上的男人神情严肃,冷眸俯视着她:“查到马车去向了么?”
裴烟凝往后退了几步,作揖道:“还没,这地上没有车痕,只有人的脚印,无法判断去向。”
宋岚见殷雲翊来了,上前禀报:“我刚刚问了几个路人,他们说当时前方突然起了好大的雾,他们也没看清马车往哪去了.....”
柳伺明着急地跺了跺脚,“这下怎么办,没有人看见马车去哪了,现场也没有车的痕迹,我们到哪去找王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