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他看向允粥,声音像寒冰一般冷沉:“回去你通知慕诗情一声,让她即刻从王府搬出去,要是敢不从,否则休怪本王无情!”
“是。”允粥被殷雲翊背后涌起的无形阴影,压得喘不过气,说话都变音了,有些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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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雲翊受赵修杰的邀约,去离皇宫不远的南溪茶庄小喝了几杯,允粥有任务则先回了翊王府。
他一回府,刚往凤鸣阁的方向走去,就听见一道幽幽的哭声,哭声似能乘风飘扬,传到允粥的耳朵里,直让他想窒息。
他最听不得女人的哭声,因为在他心里,女人的声音都是清脆动听,这哭腔似带着惆怅的旋律,让他总是回忆起小时候遭受的悲惨命运。
要谈允粥的悲惨命运,那就不得不提他那头发如枯槁、面黄肌瘦的寡母。
当时他们家穷到只剩最后一口饭,母爱无私,宁愿自己不吃,也要让营养不良,导致头发天生有些发黄的允粥吃。
允粥脏兮兮的手在身上擦了擦,接过母亲手中一块残缺的老面馒头咬了一口,那馒头干硬难嚼,年少不懂事的他一口呸在了地上,却让母亲的眼泪如洪水般从眼眶喷涌出,一涌便止不住了。
在允粥的印象里,他的母亲总是哭,哭自己命不好,嫁给允郎没三年,允郎便抱病仙逝,留下她和刚长几颗牙的允粥。
再回到馒头的事上,最后馒头是母亲,硬塞进允粥嘴巴里的,他没想到常年卧病在床的母亲会有那么大的力量,吓得他反抗几下,囫囵将馒头咽进了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