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裳被她话呛的,捂着嘴咳嗽了几声,过了好半天才缓过来,一手点在采薇额头上,嗔怪道:“你这张嘴,还是那么不饶人。”
“好了,奴婢回房睡觉了,明日王妃记得乘鸡鸣前离开,越早越好。”采薇收起手中铜板,放下一句话便潇洒离去,走时还不忘带上了门。
“知道了,谢谢。”羽裳看着重新关上的门,眼睛空洞无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总之,她还未从羽清宁和南嶙的事中缓过来,甚至都快忘了自己,是因为什么来到这里,满脑子都是羽清宁和南嶙卿卿我我的画面。
羽清宁的房间有一股淡淡的花香,这也是羽裳经常在她身上问到的味道。
这种花的味道说不出口,既淡雅又带着点甜味,和桂花香很像,但又比桂花更甜。
房间挂着几串风铃,风一吹动就会发出清脆的声音,晚上听着有些诡异。
羽裳是偷偷跑来住的,风铃的声音会让她感到心虚,所以她索性将风铃取下,搁在桌案上,想着明日走前再挂回去。
近处的书案上,有一些叠放整齐的书画,书画后有几本蓝色封面的书,其中有一本,还是摊开反放在桌子上的。
羽裳反正也睡不着,干脆一手按住摊开的书页,将其翻过来。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羽裳将书页上第一行字念了出来,刚念完她的大脑便冒出一张冷峻的脸庞。
那人不笑,似浮云清浅。笑时,若彼岸花开。怒则眉横火焰,堪比牛魔,不怒时,潺潺流水在他的清眸中荡开,似深藏了四季的美景。
他就是殷雲翊,一个令羽裳时爱时恨的男人。
羽裳也知乱动他人隐私是不可取的,回过神后将《牡丹亭》按原样放回书案,转身躺上了舒适的床榻,当她刚打算脱去外衣入睡时,门响了.....
门声轻而快,富有节奏,像某首曲的前调。
羽裳不敢去开门,只好用被子蒙着头,凤眸警惕地看着禁闭的房门。
“清宁是我,可以进来吗?”
是细柔的男声,羽裳听出了声音的主人是谁,紧张地捏紧了手中的被子,不敢出声。
但房中唯一一盏蜡烛还没有熄灭,她不能装作不在,若不做出回应,门外的男子很可能推门而入。
羽裳紧绷着一根筋,刚打算吹灭床头蜡烛,假装自己要睡了,门外又响起了声音:“你不想见我也没关系,我今天是来跟你告别的。”
你们才刚好上,就告别?
信息量太大羽裳只想装聋作哑,她躺平在床上,努力刷低自己的存在感,闭起了眼睛。
“父亲给我在南苑谋了份差事,说是在某书院当先生,也算不负之前所学知识,还可加以巩固。”
“但南苑离京都甚远,我怕以后见你的次数少了,你就会把我忘了,我来也是问你,你愿意与我一同去那南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