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牵着马在草地上行走的人们,他们将自己裹得很厚实,但身旁马儿却是光秃秃的,没有任何防风装备。
羽裳看回自己身下的天才,它除了头秃了些,马背上垫了一层厚实像棉被的坐垫,四个蹄子还绑了红色的防滑棉布,喜庆又保暖。
她先是骑着天才绕马场外围跑了几圈,领略了一番马场的壮阔风景,后来觉得耳朵都快冻成冰,将天才交给马夫,躲回白色帐篷内,借着火盆取暖,顺便蹭了点附近居住百姓献上的的羊奶。
“谢谢。”羽裳双手捧着热腾ru白色的羊奶,通红的双手终于回了点温。
头裹着蓝色长巾的妇女,此时又递上一盘冒着白烟烤串,摆了摆手:“不客气,能服侍王妃是我们的荣幸。”
羽裳再次谢过,随即微嘟起小嘴吹羊奶,水面似湖面打起皱,她伸着舌头几次尝试想舔羊奶,但由于太烫了,她只好继续呼出冷气,给羊奶降温。
不知等了多久,她终于敢浅饮一口羊奶,打颤的牙关也终于不颤了。
此时殷雲翊在轿子内打盹,再次睁开眼,见马场上没有羽裳的身影,刚想掀开车帘询问允粥,车帘就被人掀开了一角。
映入眼帘是允粥站在外面太久,冻得僵硬红润的脸庞,他落了一层雪霜的眉毛微蹙,拱起手禀报道:“王爷不好了,旭王出事了。”
殷雲翊困意全无,大脑瞬间清醒,坐起身的姿势几乎要冲出马车:“三哥,他怎么了?”
允粥一刻也不敢耽搁,加快语速道:“旭王在牢狱的墙上用血作诗,惹怒圣上,据钱公公透露,欲判死刑。”
殷雲翊没再多言,扬了扬袖,“现在去皇宫。”
允粥看了一眼二十米开外的白色帐篷,提醒道:“可王妃那边.....”
殷雲翊坐回马车,声音犹如冬日的寒风,没有一丝温度,甚至还透着刺骨:“本王回头再与她做解释。”
“是。”允粥放下车帘,转身坐上车辕,通知车夫前往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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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人府透着一股阴凉之气,比外面更冷三度,几束光从铁窗透过,照亮牢狱上空飘荡的尘埃,还夹杂着些飘雪。
殷旭刚受完刑,颈脖上有明显的红色勒痕,他蜷缩在一堆被脏水打湿的稻草旁,单薄的灰色囚衣,此时已是开了好几道口子,透过口子,可以隐约看见几道结痂的旧伤口,和肉上的淤青。
往他头顶望去,是几行被水浇湿,模糊到看不清的血字,血水流动往下的痕迹已经干透,像一只恶魔的利爪,固定在潮湿到发霉的水泥墙上。
殷旭的眼前被黄泥堵住,手背搓开泥巴沾了不少泥,当他好不容易睁开眼睛,才发现眼前站着一位身材魁梧,墨眸幽深,不露喜色之人。
殷雲翊从来没见过如此狼狈不堪的殷旭,他别开眼去不看他,冷冷道:“这么多年都忍过去了,这又是何苦呢?”
“他要断我的根,毁我的种,泗儿还小,他怎么下得去手!!”殷旭方才受刑一句话没说,但一提到儿子终于是忍不住地嘶吼出声,冻得发紫的脸庞,暴起青筋,整个人像是着魔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