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雲翊没再多言,扬了扬袖,“现在去皇宫。”
允粥看了一眼二十米开外的白色帐篷,提醒道:“可王妃那边.....”
殷雲翊坐回马车,声音犹如冬日的寒风,没有一丝温度,甚至还透着刺骨:“本王回头再与她做解释。”
“是。”允粥放下车帘,转身坐上车辕,通知车夫前往皇宫。
**
宗人府透着一股阴凉之气,比外面更冷三度,几束光从铁窗透过,照亮牢狱上空飘荡的尘埃,还夹杂着些飘雪。
殷旭刚受完刑,颈脖上有明显的红色勒痕,他蜷缩在一堆被脏水打湿的稻草旁,单薄的灰色囚衣,此时已是开了好几道口子,透过口子,可以隐约看见几道结痂的旧伤口,和肉上的淤青。
往他头顶望去,是几行被水浇湿,模糊到看不清的血字,血水流动往下的痕迹已经干透,像一只恶魔的利爪,固定在潮湿到发霉的水泥墙上。
殷旭的眼前被黄泥堵住,手背搓开泥巴沾了不少泥,当他好不容易睁开眼睛,才发现眼前站着一位身材魁梧,墨眸幽深,不露喜色之人。
殷雲翊从来没见过如此狼狈不堪的殷旭,他别开眼去不看他,冷冷道:“这么多年都忍过去了,这又是何苦呢?”
“他要断我的根,毁我的种,泗儿还小,他怎么下得去手!!”殷旭方才受刑一句话没说,但一提到儿子终于是忍不住地嘶吼出声,冻得发紫的脸庞,暴起青筋,整个人像是着魔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