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裳也没闲着,慢慢从角落移到茶桌旁,从一层灰中拿起一把木梳,在眼前看了看:“那要怎么证明?”
“本王刚想说开棺验尸,但他是火化的,尸体成灰,无法判断被下蛊。”殷雲翊说着看向她手中的木梳,眸光微闪,好像看出了什么异样。
羽裳看着手中的梳子也觉得不对劲,普通的桃木梳齿距在一厘米四个齿,但这把梳子有八个甚至十个,这不是普通的桃木梳,是专门梳虱子的细木梳。
竹清的茶桌上会有这种梳子,极大可能是竹清已经意识到自己身上有虫子,错把蛊虫当虱子,所以才会用这样的梳子梳头。
殷雲翊完全赞同羽裳的推断,眼放光华:“不错,从这把梳子就能推断出,他身上曾经有虫子。”
被殷雲赞同观点,羽裳瞬间有了自信:“现在确定竹清被人下蛊,无论是自杀还是他杀,这其中都有一个幕后黑手。”
殷雲翊放下木棍,拍了拍手上的灰,思维没有顺着羽裳的话想,而是提出了自我观点:“竹清也不一定是被人下蛊,接触了被下蛊的人,也可能传染。”
“这么复杂啊?那合着理了半天,也只能确定竹清身上有蛊虫.....”羽裳的眼神有些失落,她恨自己没有话本里的通天镜,不能通过镜子里看到事情的原貌。
“什么人在里面?”苍老的声音自门外响起,羽裳透过蒙灰的玉兔窗花,隐约看见一个身材硬朗的大叔朝这边走过来。
羽裳将头往后靠,身子慢慢挪到墙角,与殷雲翊站成了并排,脸上挂起几滴慌张的汗珠。
她看向一脸淡定的殷雲翊,“怎么办,有人发现我们了。”
殷雲翊绷紧下颌,斜睇了一眼羽裳:“你可认识门外的老头。”
“咚,咚咚——”
羽裳听着快而短促的敲门声,对他做着唇语:“好,好像是老竹,竹清的爹。”
“里面的人要是再不出来,老子可他妈就踹门了啊!”老竹紧握着手中劈柴的斧头,手都跟着激烈的说话声颤抖。
在他看来,自家儿子的木屋被封,他作为父亲都不能进去看一眼,里面的人又凭什么随意进出!!
怎么办,怎么办?
站在木屋内的羽裳和外面的老竹有着不一样的心境,一个是愤怒,一个是恐慌,一个迫不及待冲进来确认里面是否有人,一个胆战心惊不知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殷雲翊有洁癖,吹开肩后的一面蜘蛛网,无意让网下拼命织网的蜘蛛,以一根头发丝的白线摇摇欲坠。
他眼波冷然,默默拉上了羽裳的手,十指相扣起:“别怕,有本王在,不会让他伤你分毫。”
“我,我能不怕吗,擅闯民宅,可,可是.....”羽裳哆嗦的话还没落音,本就不结实的木门,就被人一刀劈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