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现场他才得知,原来那位有武功的女妓不是别人而是千凌月,此时她已经被殷雲翊骂了个狗血淋头。
众所周知殷雲翊骂人从不带脏字,于是他从借用黄庭坚《拙轩颂》中“弄巧成拙,为蛇画足。”到“脑子不用,可以捐给其他人。”
这期间千凌月脑子嗡嗡的,一声也不敢不吭。
“王爷。”白展适时打断,“既然千姑娘见过狐仙,您不妨让她先把证词说完,也好让......”说着他看了一眼门外的几位站成腌菜的捕快:“他们回去交差。”
千凌月向白展投去感谢的目光,抢在殷雲翊前面开口道:“狐仙动作很快,无论行走肢体,还是发出的声音皆与狐狸一模一样。”
捕快们带着疑问面面相觑几秒,而后又问她:“会不会是披着狐皮的人,你可看清楚了?”
“前天晚上看不太清,再加上他老在树丛周旋,又从我身后攻击,我也只能看清那是一只很庞大的狐狸。”
千凌月后悔自己前往怡红院假扮女妓,没有多带几个有身手的人一起扮,这样她或许就能抓到狐仙,且不说立功行赏,至少不用干站在这挨骂。
白展有一疑惑点,“你在怡红院房内,狐仙是怎么出现的?”
“我刚换好女妓的衣裳,房间内忽然刮起一阵风熄灭了几盏蜡烛,我猛然回头就发现门外有狐影,两只毛茸大耳竖起,一双闪着红光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再一回头它就到我身旁了.....”千凌月一回想那个画面就毛骨悚然,面如菜色,抱着胳膊上下抚了抚。
几位捕快闻描述也跟着抖了两下,殷雲翊神情凝重,墨色的瞳孔往三楼雅房的方向瞥去,忽然看见那卷帘后有一根垂下来的绳子,绳头有被刀割过的痕迹。
他未收回眼神,拍了拍白展的肩膀:“卷帘后有根绳子,你去取下来给本王。”
白展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寻常人不仔细看,还真的发现不了那后面有根绳子,他轻功接着楼梯阑干往上翻,终于一手圈在廊柱上,另一只手吃力地解绳子。
又轻功飞下来到殷雲翊身旁,将绳子交给他。
殷雲翊将绳子握在手中,用下巴指了指远方:“那有面给舞伎练舞的大铜镜,这又有个被割断的绳子,狐皮吊在绳子上通过烛光放大,凶手早就藏在了你的房间。”
千凌月本来还疑惑狐仙怎么能瞬间转移,经过殷雲翊一番解释,她幡然醒悟,而后背脊湿凉冒出冷汗。
如何凶手早就藏在房间里,那岂不是把她的身体看光光了?
她抓住的重点是自己被看光,而殷雲翊的重点则放在了:“你之前说你害怕往外跑,狐狸一路追着你到郊外小树林,他是没有办法短时间割绳取走狐皮的,要么他返回过这里,要么他有同伙。”
捕快接过殷雲翊手中的半截绳子,恭敬作揖道:“王爷说的有理,我这就带着物证回去跟县令大人汇报。”
捕快们刚要走,被白展拦下:“那个偷东西的狐仙呢?”
一捕快回:“今早抓获,幻音阁自守自盗,盗宝物的正是内门弟子莫筱,莫父负债千金将遭受笞刑,他无奈偷走千叶雪莲等一些宝物抵债,好在我们跟各大当铺都提前打了招呼。”
“那千叶雪莲现在何处?”
“千叶雪莲作为赃物,如今在衙门扣着。”
千叶雪莲终于重现江湖,殷雲翊大袖一挥,豪气对捕快放话:“立即将雪莲送回幻音阁,再放话给幻音就说本王要了,条件看着开。”
“是。”捕快们离去,千凌月还沉浸在自己有没有被看光,殷雲翊似从她的表情看出她的担忧,及时补刀:“狐仙不瞎,该看的.....应该都看了。”
“王爷,您在说什么?”白展一时没反应过来,只见千凌月的脸唰地一下红成一片。
殷雲翊眉目冷清,唇角似笑非笑地勾了勾:“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