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折月借着欣赏花的态度,暗暗瞥见那把花中匕首,然后用花枝遮挡起来,跟着几位穿着花绿的嬷嬷走出了寝殿。
她握着的不是捧花,而是白煞的未来。
只要这回她刺杀成功,巫苏没了太子夜玄,留有老奸巨猾的女帝和她那十几万只会耍小把戏巫军,整个巫苏国很快就能被歼灭。
看到这里羽裳想睁开眼睛回到现实,但眼皮就跟有千斤铁压着,她只能握起冒汗的拳头,又继续眼巴巴地看着白折月走向更高更远的台阶,站在城墙之上俯瞰万千百姓,享受他们的赞誉与认可。
夜玄很早就到了,隔着护城河睨底下不断攒动乌漆嘛黑的人头,内心竟有一种说不出的陌生感。
怎么会陌生呢,他们是爱戴自己的子民,是整日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邻里,是不远万里也要来送祝福的人啊.....
他们笑得越开心,夜玄就越难受,人人都觉得他娶了位天仙,可他却认为此时与自己肩并肩站着的白折月是天蝎,是恶毒的,是带有攻击性的。
“在想什么呢?”白折月注意到他投来的冷冽目光,唇角微弯。
昨晚夜玄让侍卫们把炽阳皇宫翻了个底朝天,各大宫殿楼台地毯式的搜寻,皆未寻得蔷薇的身影,他不明白白折月为什么要支开蔷薇参加大婚,可能是嫉妒,也可能是不愿。
夜玄眼中写满了愤怒,白折月一下就悟懂了他想说什么,抢先一步道:“等大婚后,我带你去见她。”
“你到底想干什么!”夜玄紧握起白折月的手腕,完全听不进耳旁传来,让他牵起太子妃的手走到月台前饮交杯酒的声音。
“今天如此喜庆的日子,不见点红怎么行。”白折月甩开他的手,带着錾花指套的食指有意无意地点在了人群一角。
夜玄听闻向她指尖看去,只见蔷薇被几个留着长胡子的土匪押在地上,负在身后的手被麻绳捆绑,背部落下一个不淡不重的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