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王妃在哪个牢房?”门外传来脚步和粗犷的男声。
羽裳以为是有人来救她了,从地上爬起,拍了拍身上的稻草:“我在这!”
牢门外伸进来一只黑痣上长毛的手,手中握着一支金盏:“陛下赏你的,喝了吧。”
金盏上方冒着热腾的白烟,羽裳指了指:“这是什么?”
男人不耐烦地往里递了递,“喝就是了,废话真多。”
羽裳看汤色就感觉不对劲,伸手打翻了金盏。
男人看着一手的红色汤汁,颈脖青筋暴起,握紧手中的金盏,转身又撕开药包冲泡了一杯。
这回他学聪明了,命人打开牢房,再找两位士兵控制住羽裳,将她按在墙上不黑得动弹。
男人捏起羽裳的双颊让她嘟起了嘴,旋即举起金盏要往她的嘴里灌药。
羽裳拼命闭紧嘴巴,牙关在挣扎中不停打抖,“不要,我不喝——”
“不喝也得喝!”男人的耐心被一点点磨灭,盏壁贴在羽裳的嘴唇边,她拼命别过头,却抵不过男人扯着头发的手。
“温大人,陛下虽赏赐王妃美酒,可没说要这样喂啊!”钱公公挥袖让两旁侍卫退下,顺势接过男人手中的金盏。
男人对钱公公恭敬有加,往后退了一步。
钱公公笑着上前,“王妃,王爷打胜仗了,这是陛下特意赏给你的。”
羽裳感觉他身上有一股杀气,咬着下唇摇了摇头:“我有身孕喝不得酒,还请公公代我谢过陛下。”
钱公公将酒盏搁在凳子上,发出刺耳的声响:“王妃,酒我给你放这,喝不喝是你的事。抗旨不遵的下场你应该也见识到了,老奴告退。”
钱公公一走,男人命人重新锁上牢门,也跟着离开了。
羽靠在石墙双膝无力往下滑,蹲在地上抱头哭了一阵子,牢房中荡起幽幽的哭声,她哭累了倒头就睡,湿发黏在额角上,小虫在她的颈窝徘徊,她都无暇顾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