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不知怎么的,有一股记忆冲进朱珠的脑海里,和司庭远雪地的相遇、他赠予自己暖手炉、她哄抱着司昊宸……
前世与现在的两股记忆交叉,充斥在朱珠的脑海里,各有因缘,互不相容,她顿时觉得头疼欲裂,双手抱着脑袋,痛苦得连脸上的五官都扭曲变了形。
司庭远在朱珠叫了那声“妹夫”的时候动了动眉头,刚想不动声色地上前替她诊脉的时候,就见她神色痛苦地抱着脑袋,下一瞬像是就要用头向墙上砸去,忙二话不说一个箭步冲上去,抓着她的手,试图让她平静下来。
当司庭远的掌心贴着朱珠肌肤的那一瞬间,朱珠似乎感到一股温热传进自己的身体,头也缓缓地清明了起来,不消片刻,便虚弱地朝司庭远笑了笑,轻声地道了声谢。
司庭远点了点头,在炕边的矮凳上落座,将手指轻搭于朱珠的手腕上,眉头从紧皱缓缓舒展开。
半柱香的时间,当朱珠的脸从苍白慢慢变红,直至快要涨红的时候,司庭远才收回了手,问道,“现在觉得哪里不适?”
朱珠摇了摇头,轻声道,“没有。”
司庭远从矮凳上站起,对着朱珠道,“已经无甚大碍了,但身子还虚弱,病根一时半儿也探明不了,我会再想想办法。你接下来的时日按时喝药,每日里可以下炕走动走动,但切记不能超过半个时辰,可记住了?”
“好。”
铁柱娘在一旁听着司庭远对朱珠的叮嘱,揶揄道,“你们瞧瞧,这未来姑爷可是体贴得很!”
一句话将朱珠弄得手足无措,司庭远也尴尬地咳嗽一声,撇开了眼,若是仔细看,却是能看到司庭远的耳尖泛了红。
于氏见状,笑道,“亲家母可别说了,这小两口害羞了。”
一时,朱珠的屋子里笑意融融,在自己屋子里绣着嫁妆的朱琼听到这笑声,也不知道怎么的心里甚是烦躁,于是放下针线,扑到炕上,拿了被子将自己捂了起来,这才好了许多。
朱琼心想着,该快点嫁出去才是,这家是没法待了。
顾及朱珠刚醒,身子还虚弱,大家说笑了一番,便各自散去了。
司庭远出门的时候,转头深深地看了眼朱珠,朱珠也恰好看了过来,四目相对时,司庭远朝朱珠微微颔首,便出了门,朱珠则是愣愣地盯着门口发呆。
乱套了,全乱套了!
她分不清现在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里?
如果不是梦的话,难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