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个暗娼的表姐,嫁了镇外几里地远的桃花村。听说啊,这妇人的丈夫刚死,连百日都还有几日才过,这肚子里头就揣了一个来月的种了。”那长舌妇脸带厌恶地说道。
“哟,这可是……”一汉子笨口拙舌的,愣是琢磨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那长舌妇鄙夷地道,“表姐表妹都一个德性,这家人家竟是脏得很。”
茶寮的老板娘给那长舌妇添了碗茶,笑得幸灾乐祸,“若是这事儿被葛掌柜家的母老虎知道了,那葛掌柜他可要倒大霉了。我听说啊,有一回,葛掌柜就因为这种破事儿被到镇上来探望他的葛大娘子打了个鼻青脸肿,十天半个月都没有出现在铺子里头。”
那长舌妇跟着笑了一回,眼神瞥了眼外头正沉着脸,竖着耳朵听着这儿动静的丫鬟,笑道,“要我说,葛大娘子就该痛痛快快地将那妇人接进门,成了家里的小妾,要打要骂还不是随随便便的事儿。就算是打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小妾都是得签了卖身契的不是!”
“大姐这招高啊!”茶寮的老板娘冲那长舌妇竖起了大拇指,由衷地称赞。
暗二从暗处闪身出来,瞧了一眼匆匆走远的丫鬟,再瞧向那仍旧在滔滔不绝的长舌妇,对她满意之至,怪道方才找到她散播消息的时候,她信誓旦旦地说就没有她办不成的事儿。
行,五十两银子没白花。
……
葛宅。
“翠红姐姐回来了,太太在屋子里头。”
葛大娘子正站在正房中指挥着小丫鬟整理物件儿,突地门口的帘子被撩起,匆匆进来一个丫鬟,神色有些凝重,上前与她行了礼,就垂手不言。
这丫鬟名唤翠红的是葛大娘子跟前得力的人儿,葛大娘子哪里瞧不出她有话想说,只是碍于闲杂人等太多,不便开口。
于是,葛大娘子挥退了小丫鬟,坐到软榻上,漫不经心地道,“有什么事就说吧。”
翠红瞧了葛大娘子一眼,将在茶寮外听到的事情与葛大娘子仔细说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