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没料到张木匠家的娘子会出声训斥,道,“大娘教训的是,却是我的不是了。”
朱珠拉了拉张木匠家的娘子,朝她摇了摇头,又对那男子道,“我夫家姓司。”
闻言,那男子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眼前这女子梳的是妇人头,可不就是已经嫁人了?!于是,他礼貌地唤了一声,“司夫人。”
朱珠微笑颔首,算是应了这称呼。
“敢问这位公子姓甚名谁?”这会儿,白苏在一旁淡淡地问着那受伤的男子道。
那男子亦是淡淡地道,“冷墨,笔墨纸砚的墨。”
朱珠点了点头,道,“原来是冷公子。”心里头却在腹诽,这男子可真是人如其名,冷漠异常啊,幸亏自个儿与他萍水相逢,真不知他家里头的娘子怎么受得了这样的人,整日里待在一块儿就不嫌冻得慌?!
还是自家相公好,知冷知热的,对自己甚是体贴关怀,还会与自个儿说笑,逗自个儿开心。怎么办?突然就有些想他了,也不知他现如今到哪儿了,也不知传个信儿回来,真让人操心的!
就在这个时候,何御医进了屋子,瞧见朱珠和那受伤的男子说着话。那受伤的男子虽然面无表情,说出口的话也是冷淡异常,但眼睛里不时散发出的对朱珠的欣赏,却是没有逃过自认为阅历无数的何御医的眼睛。
何御医心里头一咯噔,眼前这受伤的男子瞧着对自家世子妃不太对劲啊。不成,不成,这绝对不成!这世子爷不在,他可得替世子爷好生挡一挡世子妃的烂桃花!
于是,何御医轻咳了一声,打断了朱珠和冷墨的对话,笑着上前道,“这位公子,你醒啦?可觉得哪里不适?若是有不适,尽管与我说。”
冷墨摇了摇头,道,“并无不适。”
何御医一噎,好家伙,如此言简意赅,还是他家世子爷有人情味,还能陪他这个老家伙多说几句。诶诶诶,这人怎么又在瞧他家世子妃?!真是不知收敛,坏东西一个!
“徒弟媳妇儿,我想吃你做的菜了,今儿个晌午我去你家吃饭去。”何御医眼珠子一转,对着朱珠说道。
闻言,朱珠就是一愣,怎么突然就喊起她“徒弟媳妇儿”来了?这何御医是吃错药了?不过,见他拼命地对自个儿挤眉弄眼的,也许是真的有事儿,这会儿不方便明言吧。于是,朱珠便应了下来,想着回头再问问他是怎么回事。
“既然你应了,那你就先回去做饭吧,免得耽误了用晌午饭的时辰。”何御医挥了挥手,对着朱珠道。
张木匠家的娘子瞧出点儿意味来了,便顺着何御医的话道,“对,珠丫头先回去做饭吧,做完也就到晌午了。”
朱珠看了看外面的日头,笑着点头道,“那成,我就先回去了。”继而又扭头瞧着冷墨道,“你好生歇着吧,也别随意起身走动,有什么事儿你就与何御医或者张大爷说。”
冷墨抿着嘴,点头,“我自是省的,司夫人慢走。”
朱珠朝他笑着颔首,转身与张木匠家的娘子和白苏、白芷一道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