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一噎,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这会儿,只听得盖头下的葛琼冷呵一声,道,“相公还知这些事儿是新婚夜做的?可昨儿个相公是如何待我的?!”
冷墨一滞,“你一定要如此?”
葛琼点头,“非如此不可!”
冷墨从葛琼的话里听出了坚决和威胁,所以压了怒气,拿了喜秤,毫不怜香惜玉地挑了红盖头。
“恭喜公子、恭喜夫人。”丫鬟屈身贺喜。
冷墨充耳不闻,拂袖坐到一旁靠窗的软塌上。
葛琼则对那丫鬟挥了挥手,吩咐道,“下去吧,去灶房里头将热水备着。”
听得葛琼毫不避讳地说出备热水这事儿,早已懂了人事的丫鬟脸一红,低垂着头退了出去,并贴心地关上了门。
葛琼从床上站起身,走了几步来到桌前,提起酒壶倒了两杯酒,端了来到冷墨跟前,一改之前的咄咄逼人,心平气和地道,“相公,既然你我已经成了夫妻,整日里针尖对麦芒的也不是个事儿,我俩喝了这合卺酒,就忘了那些不快,日后好生过日子可好?”
冷墨抬起头来瞧葛琼,脸上依然是一副清冷的神色,也不接,也不拒绝。
可葛琼却只当冷墨不乐意,于是眉头一皱,脸沉了下来,“怎么?你还惦记着那贱人?!”
“闭嘴!”冷墨低呵。
葛琼冷笑,“闭嘴?我自个儿的相公惦记别人家的娘子,凭什么要我闭嘴?你既然做得出,害怕我说不成?!”顿了顿,又阴阳怪气地道,“朱珠那贱人可真是死性不改,没嫁人的时候就一副妖妖娆娆的模样,整日里惯会勾人,招惹得这十里八乡的男子魂不守舍,前赴后继地与她亲近。这嫁了人也死性不改,活像是离了男人就会死了似的……”
“我让你闭嘴,你听到没有?!”冷墨气急,“哗”地站起身,抬手欲要掌掴了她。
葛琼不惧,生怕冷墨下不了手似的,竟是将自个儿的脸往前送了送,嚣张地道,“你打啊,你打啊,只要你敢打我一下,你那心上人明个儿就立即暴毙,你信是不信?!”
闻言,冷墨一顿,这手愣是没有打下去。
瞧冷墨被自个儿拿捏,葛琼得意不已,又将手里的酒杯送到冷墨面前,道,“我没有太多的耐心,所以你这酒喝是不喝?!”
冷墨不答反问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葛琼知道冷墨问的是什么,扯了扯嘴角道,“人常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那一日我亲眼瞧见,你趁着司庭远去了镇上,朱珠的屋子里正巧没人,你潜了进去瞧她!”
冷墨怔了怔,恍然记起那日来,那是答应了娶葛琼换救命的法子之后,他按捺不住自个儿的心,趁着众人不备,进了朱珠的屋子,瞧了她好些时候,也算是给自个儿那段从未真正开始,却马上就要结束的情一个最后的交代。
“行了,别废话了,喝了合卺酒,就赶紧洞房!”葛琼有些不耐烦,催促着冷墨。
冷墨正了心神,道,“你该知道我的习惯,合卺酒不急于一时,倒是你先去梳洗了吧。”
经冷墨的提醒,葛琼才想起冷墨那点子爱干净的癖好,想着反正冷墨今儿个也逃不出自个儿的手掌心,便点头应了,转身将酒杯放下,径直去隔间的净房梳洗了。
葛琼动作很快,一炷香不到便出了净房。
这回,冷墨不再拒绝,与葛琼喝了合卺酒,脱衣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