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这点心不经放,还是等侯爷来了给侯爷罢。
院子里一片树荫,云奕就躺在树荫下打盹,碎玉铃时不时的轻晃出脆响,煦风和缓,今日是个好天气。
白清实开的方子里加了不少补气血安神的药材,此时药效上来,云奕眼皮愈发沉重,没一会儿昏沉的就要再次入梦。
半梦半醒间,“当”的一声,碎玉铃突兀的发出一声脆响。
云奕眉头微动,并未睁眼。
紧接着,碎玉铃又是一声脆响。
但此刻无风。
云奕慢慢挑起了眼皮。
院中无声的立着一人,手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抛着一枚小石子,方才的脆响,便是他指尖弹射出小石子击上碎玉铃发出的声响。
将那人从头到脚打量一遍,云奕懒洋洋坐直了身子,撑着头道,“贵人大驾光临,鄙院真是蓬荜生辉。”
语气直白,云奕就差把“你有事吗”写在脸上了。
晏子初翻了个白眼,“假惺惺什么,真把这儿当成你自己的院子了,”走进几步,随手将小石子扔到一边的花圃里,嫌弃道,“一小破院子我找了半天,还以为你天天在明平侯府睡柴房呢。”
云奕白他一眼,“真不知道盼着我点好。”
“你好个屁,”晏子初的眼力好,“腰上有伤?这胳膊怎么了?”狐疑,“明平侯虐待你了?”
云奕无语,“都说了能不能盼着我点好,晏子初!有话好好说你先把袖子放下来……”
晏子初咬牙切齿,“都现在了你还护着他,明平侯给你灌**汤了吗?!”说着就往屋里瞅,鼻尖微动,闻见一股药气儿,神色大变,“真给你灌药了?!”
云奕彻底不想理他了,“你好好闻闻这是什么药气儿。”
晏子初当真走进屋好好闻了一遍,辨出是些正儿八经的药材,松一口气,冷哼一声,“我看你不喝**汤也是昏了头。”
云奕闭着眼,只当听不见。
晏子初走到她身边,骂骂不过打打不得,憋了一肚子的气,踢踢她身下的躺椅,“昨夜我可帮你拦了一个祸患,要不然你还能完好无缺的在这闭目养神?还不快起来谢谢我。”
云奕嗤笑,“你能帮我拦什么祸患,你不祸患我就谢天谢地了。”
晏子初极力忍住想骂她两句的冲动,咬牙道,“是凌肖凌大人。”
云奕睁开一只眼看他,皱眉,“凌肖他怎么了?”
晏子初冷哼,“你自己惹的桃花债,还问我?”
云奕伸手掐了他一把,重新闭上眼,一副你爱说不说不说拉倒的样子。
这小兔崽子气他可真是一气一个准,晏子初深呼吸两口,不再啰嗦,“昨夜给你开城门的是他手底下那个谁,什么广超,刚开城门一进来你那匹马就跑了个没影,人小孩站在门口傻了半天,颠颠的去给凌肖报信,凌肖当下就去寻你,在路上被我给劫了。”
“怎么给劫的?打晕了?”
晏子初沉默了一瞬,语气不耐烦,“话怎么这么多,之前也没见你多关心他。”
云奕点点头,“哦,那就是打晕了。”
晏子初陷入了可疑的沉默。
“对了,还有个事,”云奕坐直,“昨夜城门外竹林里有离北外族你知道吗?”
“离北外族?”晏子初敛眉,“我昨夜就在城门处转悠了,没往外走。”
云奕看他一眼,没问他一个晏家家主闲着没事干夜黑风高在城门一圈溜达什么,只道,“京都里混的外人比我想的要多,咱们得好好查查。”
晏子初明显被这一句“咱们”给取悦了,脸色缓了许多,“我让晏箜去办,”又问,“你呢?”
“我?”云奕示意他看看自己,故作惊讶,“我可是个伤员,你还想我干什么?”
以前也没见你多金贵自己,受了多重的伤自己忍着事情办完之前一声都不吭,晏子初沉默了一瞬,摆了摆手,皮笑肉不笑,“得,你是伤员,好好在这养伤罢。”
云奕忽略他语气中的嘲讽,微笑,“走好不送。”
晏子初愤愤拂袖而去。
他怎么就捡回来这么一个小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