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十一是说不出的委屈,弟兄几个抽签决定谁守哪面墙,天知道为什么云奕就是跟他过不去。
云奕抬抬下巴,“旁边让让,我要下去。”
云十一倔强的挺着背,“侯爷说了让您安分一点。”
云奕俯视他,毫不掩饰脸上嫌弃,“侯爷还说让你们去找依云呢,找着了吗?一个个净没用,教你们的东西都进了狗肚子吗?”
云十一羞愧的简直要以头抢地。
“让开,帮你们的忙呢,别不懂事。”云奕想了想,又道,“我注意着呢,不会让侯爷发觉。”
云十一有气无力,“让我跟着。”
“行,随你。”云奕说着从墙头上跳下来,一拐弯遇见了蹲在墙根啃胡饼的云十三。
云十三嘴里塞得满满当当,拿着饼的手颤巍巍抬起指向了云十一。
云十一无语凝噎,抬头望天。
云奕烦躁的揪着云十三的领子将他一并拐走了。
云十三特别随遇而安,捧着胡饼往云奕那送了送,见她不吃又去给云十一,云十一也不要,就乐滋滋的自己啃。
云十一白他一眼,问云奕,“咱们去哪啊?”
“漱玉馆。”云奕过了困顿的时候,整个人清醒得很,走了一会儿扭头对云十三说,“快点吃,走一路全是味,生怕别人不知道这有个人。”
云十三嘿嘿一笑,几口吃完胡饼,云十一将他退远了一些,带给他几片薄荷。
云奕奇怪的瞅他一眼,“你怎么随身带这个?”
云十一生无可恋,“每次都是跟这家伙一起出任务,他那张嘴就没闲着过。”
云十三赖皮似的躲过他往外推的手,凑近些张口朝他哈气,被云十一毫不留情的塞了满满一嘴的薄荷。
云奕默默捂脸,开始后悔让他们两个跟着。
时至深夜,漱玉馆的歌舞升平淡了些,却还是时不时传来嬉笑劝酒声。
眼前就是漱玉馆的后楼,云奕抬眼看了眼依云的屋子,忽而移开了目光,看向小巷尽头的拐角。
这个时候,这个地方,居然有落单的小孩儿。
云十一也扭头朝那片阴暗看去。
小孩儿的呼息不似大人般沉稳平和,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来,可能是因为看见了人,呼息更急促了些,在过分安静的小巷中藏无可藏。
云奕抱着胳膊偏着头,唤了一声,“十三。”
云十三应了声,撸了撸袖子气势汹汹的过去,拎小鸡崽一样拎过来一个灰头土脸穿的破破烂烂的小孩儿。
在三人的注视下,小孩儿缩着脖子抖得跟个鹌鹑一样,脏兮兮的脸上要哭不哭的,不敢抬头,抖抖瑟瑟只盯着地看。
云十三地痞流氓一样叉着腰,站没站相,惊奇,“是个小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