缸内接的有雨水,晏子初舀了一瓢,一言不发拉着云奕的手就开始冲洗。
云奕静静望着他的动作,乖乖分开手指让他一根根仔细用帕子拭过。
雨水是无根之水,天底下最干净的水,她第一次shā • rén,晏子初就是这样牵着她,挽起袖子去舀了雨水给她洗手。
云奕轻轻开口,“哥……”
晏子初咬了咬牙,“子宁,你怪哥吗?把你领上这条路。”
云奕笑了下,另一只手扯了扯他的袖子,“晏子初,你吃错药了?”
晏子初少有的没呛她,喊了一声,“晏子宁,正经点。”
云奕收了笑,叹道,“你早知道我有多正经。”
晏子初顿了良久,缓缓舒口气,喃喃道,“傻丫头。”
刚捡她回去时晏子初就说了,若是要报仇晏家庄可以帮她,她不用走这条路,手上不沾血,还是干干净净的小子宁,但云奕选了亲自拿刀。
不只是为了她自己。
晏子初仔仔细细的给她洗了三遍,云奕收回手,此事就作了罢。
临走前还不忘调侃她,“没想到你对人家凌大人这么无情。”
云奕淡淡一笑,不可置否。
顾长云什么人她还能不知道?开玩笑,她可不想被侯爷打断腿扔出去再回京都杀无赦。
云奕站在高处远望凌肖沉闷颓废的背影,他慢慢地走,背脊仍是挺直,有两人来寻他,他接过一人捧着的软甲穿戴齐整,将腰牌挂回腰间,朝南衙禁军府邸走去。
云奕才意识到凌肖弃了什么东西去找她。
胸口一团不清不楚的感觉悄然酝酿,云奕闭了闭眼,转身朝明平侯府去。
道不同不相为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