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福善德以为他就这样睡了,想唤他回去歇息的时候,赵贯祺开了口,沉沉道,“福善德,朕是不是对不住他?”
福善德还是那句话,“皇上对明平侯是极好的。”
赵贯祺自嘲一笑,无言起身,朝寝处走去。
福善德落后两步,悄悄抬头看了眼年轻皇上的背影,默默叹气。
顾长云一宿未睡,在房中坐了一夜,没等着来人。
陆沉来报在秋南山外围并未发觉云奕的踪迹,云奕还在围场未出来。
顾长云不解,出了那档子事赵贯祺绝无可能再踏入围场半步,怎么还不出来,还有今晚被抓着的那几人,说什么都有种古怪的感觉,让他愈发安不下心。
次日清晨,赵贯祺的马车启程,明平侯的马车跟在后面。
昨日尚可忍受的颠簸此刻无限放大了焦躁,顾长云一杯杯的咽下败火的凉茶,掏出暗格里的棋子一粒粒摩挲,指尖凉意只稍稍抚平了些他无形的暗刺。
云奕没回明平侯府。
顾长云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一回来就将自己关进了书房,谁也不见。
白清实神情诧异的站在院中,对着紧闭的房门出了回神,转身去找陆沉,拉着人就问发生了何事云姑娘哪去了。
陆沉捏了下他的手腕,简洁答了几句。
白清实拧起眉头,“好端端的怎么会有杀手?”
陆沉摇头,“不知道,北衙禁军在,将人带到大理寺去了,我们很难插手。”
白清实自然知道,不过此时他更担心的是顾长云,犹豫问,“云姑娘真没回来。”
陆沉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手背,“放心,云姑娘放不下侯爷。”
白清实更诧异的抬头瞧他,还夹了震惊。
陆沉颔首,“你我能看得出来。”
听他这样说,白清实稍微放了心,想了想去找连翘,看有没有落下什么细微处。
日头渐渐升高,顾长云的烦躁不断累积。
不知过了多久,听见阿驿在外面欢快的喊,“云奕回来了!”
顾长云心头一动,猛地起身一把推开门。
急声问,“云奕在哪?”
来福忙替阿驿答道,“回偏院了,我瞧着云姑娘疲累的很,身上沾了不少泥……”
顾长云完全听不进他后面说了什么,一阵风似的越过他们往院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