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苏力小声嘀咕,“说了你也不知道,”被竹竿抵上喉咙,浑身一僵,“是柴兰,如苏柴兰!”
云奕在脑海中飞速搜索这个名字,柴兰,柴兰……
这不是老狼主如苏哈里和那个被掳走的苗疆女子的儿子吗?
那苗疆女子只在离北活了不足三年,死后只留了一个老仆照顾柴兰,如苏哈里之前就有一子,在她死后又同草原上另一支小部落首领的女儿合了帐篷,离北只能有一个狼主,如苏柴兰可惜生成个男子,云奕一度以为他活不到五岁,谁都没将他放在心上。
这是对大业心存怨愤隐忍布置棋局一步步上位复仇?云奕思后一脸复杂,她只在话本小说见过这样的事儿,而且都是后院中女子的纷争。
再仔细想想,好像也说的通。
无语凝噎,云奕同如苏力大眼瞪小眼,静默片刻,收回竹竿,对如苏力道,“你阿大早已不是离北的人,他不会留你,如今离北也不能回,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如苏力被说到伤心处,嘴巴一扁泪花又要出来,云奕倍感头疼,连忙出声打住他,“停,憋着,男儿有泪不轻弹,如苏哈里怎么养的你,那么娇气,动不动就要哭。”
如苏力可怜巴巴的咬着唇,瞅着云奕不说话。
云奕面无表情,“别装可怜,我问你,狼主换任的事你都知道什么?”
在如苏力磕磕巴巴的讲述中,云奕抓住两个重点,一是离北的人已经在几年间陆陆续续分几波隐入京都,这段时间只是动静大了些,日后不久便会有大动作,二是柴兰在如苏哈里那里找到了什么东西,与前朝有关,像是一卷文书,如苏力只是藏在帐外远远看了一眼,慌乱中只瞅见笑得阴森的如苏柴兰手里拿的是个羊皮卷。
与前朝有关,云奕将如苏力的话细细嚼了一遍,眉头不自觉皱紧,怎么又和前朝牵扯上了,顾长云本就与离北不共戴天,若他知晓的不是真相,早晚得出大事。
如苏力被云奕愈发难看的脸色吓得小心肝直颤,生怕她因离北看他也不耐烦一竿子戳穿他,小心翼翼看她等她接下来说什么。
云奕见他吓得要死的样子,放缓脸色,如苏力好歹是离北狼主的儿子,别一出去就被如苏柴兰的人给弄死了,先留着说不定日后有用,便说道,“没你的事,就先待三合楼里,我倒要看看你那好兄弟要作什么妖。”
如苏力一愣,也不顾害怕了,嗷嗷一嗓子猛地往上扑到了云奕身上,抱着腿呜啦了一句谢谢你你真是大好人。
云奕抽了抽嘴角,一把将他拎起来,嫌弃道,“嗷嗷什么,想别惹事就装哑巴,你的中原话说的太差,小孩都能听出来不对劲。”
如苏力猛地点头,他的中原话咬字十分生硬,“谢……谢,鹅……子道了……”
抱着一摞小铜锅路过的月杏儿正巧听见这一句,嫌弃嘟囔了一句,“舌头都捋不直还瞎嘚啵,不如当哑巴。”
如苏力看见她动嘴,但听不懂,扭头不解的看向云奕,“她,苏森么?”
云奕满眼疼爱,“她说你不说话真讨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