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奕走到他后面,拍拍他的肩膀,“柳叔呢?”
如苏力正沉浸在刷盘子的快乐中,冷不丁被她这么一拍,一下子将正刷着的盘子掰成两半,苦着脸抬头看看她,再低头看看手里的盘子,欲哭无泪。
云奕沉默了一下,若无其事拿过他手里的碎盘子往墙根花树下一扔,回来重新问了一遍,“柳叔呢?”
如苏力看看被花朵花枝盖的严严实实的墙根,放下心,“柳叔在,在楼上,最上面。”
云奕拍拍他的脑袋,“行,继续刷吧。”
如苏力喊住她,“你手,怎么了?”
小东西还会心疼人?云奕扬了扬手,半开玩笑,“刷盘子的时候不小心被碎盘子剌着手了。”话毕转身离去,留下如苏力一个人心虚的瞥向墙根。
柳才平正在桌后托着腮叹气,见到云奕就跟见到救命恩人一样,连忙迎上来,眼眶一下子湿了,“诶呦小姐你人没事吧?让我看看伤着哪了,听韦羿说可是一刀穿肩过了,可是把我听的直肝颤,”他到了云奕面前,满眼疼惜,不敢动她,单用目光上下打量哪受伤了。
云奕自觉的让他看手,宽慰道,“没事,他就是说的吓人,养养就好了。”
“哪能遭那么大罪呢,”柳才平瞧她的脸色苍白,心疼的不行,“可有伤着骨头筋脉?我可得好好给你炖汤补补。”
云奕这时候不敢说多谢不用之类的话,转移话题,“月杏儿呢?怎么我看柳正也不在?”
柳才平又要叹气,“月杏儿丫头那性子你还不知道,一听韦羿的话就气急了眼,马上就要回晏家庄,我一心急也没能拦下,恐她误事,柳正追着去了。”
云奕点点头,“月杏儿年纪小做事不稳重,让柳正看着她点。”
“这都是小事,回头咱们自己教,”柳才平哽了一下,“就是苗刀一族那边,家主定然要发怒。”
晏家的人都极为护犊子,云奕在晏家庄颇受疼爱,更别说晏子初,云奕一直是他亲身带着,这些年来从未受过委屈,韦羿怎么夸大了说云奕肩上这一刀都实在是挨了,疼也疼了,血也流了,晏子初指不定要气的肝疼。
云奕想了一下,忍不住打个哆嗦,敷衍道,“再说再说。”
柳才平依旧沉浸在自己所思所想中,“苗刀一族口风甚严,不一定能主动道明背后之人是谁,咱们家主是个不肯吃亏的,定能将人逼问出来,之后我们再……”
一提到逼问这俩字,云奕不受控制的想到晏家地下那几大间密室,顿时眼前红花花一片,脑袋更疼了,“停停停,这事咱们以后再说。”面色严肃起来,“京都中有人寻我,留意萧丞和南衙禁军,此事与明平侯有干系,官宦之间的走动也要注意。”
柳才平一愣,“京都中人?”
“对,苗刀一族那边买我命的估计也是,”云奕冷笑,“一个个自作聪明。”
柳才平将她话记在心中,急着去给她炖汤,“我去后面把那虫草拿出来炖个鸽子汤。”
云奕拦住他,“不用,我这就走了。”
柳才平惊讶,“就走了?可是还有其他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