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顾长云回神,“耿贞度是萧丞的人,萧丞那边今日可能会有动静,许是去大理寺找我麻烦,这几日还得盯着南衙禁军。”
话题冷不丁跳了一个,云奕接的行云流水,“惠举的事侯爷可想出对策?萧何光也只能在此事上钻空子了,南衙禁军倒翻不出水花,侯爷小心如苏柴兰,他亲自来一趟必当有大事要做,”她顿了下,平静道,“还有上面那位。”
顾长云默了默,“我知道。”
他没忘那封写着止戈退兵的羊皮卷。
如苏柴兰必当会想方设法,避开皇宫耳目,在暗处同赵贯祺牵连上,这正是他所担心的,如苏柴兰擅利用他人,却只相信自己,这件事他一定会亲自出马,和赵贯祺本人对上。
顾长云眸间风雨欲来,脸色一点一点沉下去,房中一时都冷了几分。
云奕摸索到他眉间抚平,“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顾长云疲累的闭了闭眼,一个如苏柴兰不以为惧,只怕被人从背后捅刀,恶心又心寒。
漱玉馆,楼清清斜斜倚在窗前,面沉如水,手中披帛被她攥的皱成一团。
这雨烦人,什么时候下不好偏偏这个时候下。
小屏在她身后静静站着,许久,忍不住宽慰一句,“清清姐不必烦扰,等雨一过,客人自然就多了。”
她不是在想这个,楼清清缓缓吐出一口气,抬头望雨落不停,眼角泪光隐现,喃喃道,“天意弄人,天意弄人。”
喃喃两句,楼清清低笑几声,转身时面上已恢复淡漠,将手边被蹂躏的不成样子的蔷薇随意掷下楼去,那蔷薇好生可怜,所剩无几的花瓣上全是指甲掐痕,在泥水中毫无生机的滚了几圈。
街上没几个行人,光影之下,只有一朵孤零零的满身泥泞的花儿。
大雨仍在下,雷声滚滚,骤然落下的闪电撕破阴云,照亮一刹那黑夜。
匡求被雨困在沈麟的小院里,站在门里探出手,眨眼间便接了一捧雨水。
沈麟瞥见他的动作,手里有条不紊的沏茶,“别站那了,进来坐,这雨若整夜不停就在我这歇下罢。”
匡求手掌一倾,胡乱甩去水珠,“狸奴还没吃饭,我待会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