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列的手被二蛋摇了摇,他低头,看着他,“什么那样?”
问的是哪样?
“哥哥今天怪怪的,您从出了大院儿,也怪怪的。你们怎么了?”今天可是有意外收入的一天,为啥不开心?为啥像是心里有事儿?
陈列逗他,“今天你们两个跟爷爷奶奶说话,每说一句,你们爷爷奶奶都会对我产生一个……很微妙的……看法。”
他这么一个近三十而立的男人,在父母看来竟然是连养家糊口都很困难的存在……
感受了一下口袋里沉甸甸的“父母之爱”,陈列望天,好一会儿,才吐出那么一口浊气。
“什么很微妙的看法?”二蛋问着,联系上下文,猜测,“是觉得爸爸没有本事吗?”
大蛋看他一眼,没说话。二蛋说他今天一直怪怪的,但他没觉得自己怪怪的……
二蛋看看大蛋,看看陈列,纳闷,“不对呀,爸爸是最有本事的人。很多人都说爸爸有本事,爸爸还有很多朋友!朋友很多的人,一定不是没有本事的人。”
这话听着还怪有哲理,陈列觑他一眼,没说话。
大蛋理解能力和人情世故比二蛋要高不少,他是能听懂陈列的意思的,所以有些忐忑,“爸,我有跟爷爷奶奶说蜂窝煤的事情,也有说我们家有钱……”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算他讲得再怎么真诚,爷爷奶奶也不相信。或许相信了,但还是想给他们那些票证?
“这些不是你们的错。”陈列说完,带着俩孩子就上了公交车。
车上人多,一大两小就这么一路站着到了家附近下车。
“大蛋,先放下所有不好的预想,试着去接受她,能做到吗?”快到家门口,陈列停住脚步,正对着大蛋蹲下,“目前我们已经是一家人,与其抗拒,不如尝试看看,能不能和谐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