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映秀看出他的担心,安慰道:“我去引开他们,放心我这么聪明,一定没问题!”
时间紧迫,容不得他们在这磨蹭浪费,苏映秀催促着小男孩快带人走,阿占也清楚这是大家唯一能逃脱的办法,尽管担心洋娃娃的安危,他还是攥着玉佩带大家钻进树林朝前跑了。
苏映秀一直等看不到他们的影子后,才转身跑向另一个方向,还故意弄出动静,吸引身后那群人贩子绑匪的注意力。
“那边有动静,快去那边!”
“小兔崽子们给我等着!”
——
二十年后,法国巴黎。
飞架在大河两端的大桥上,有一位非常漂亮的东方女人正在画板前静静地作画。在她身上有种特别的魅力,气质出众,吸引了无数过路人的目光。
“嘿,你好!”
一个同样是东方面孔,穿着黑色皮衣,系着咖啡色围巾的男人,勇敢的走过来搭话,右手自来熟的拍了下女人的肩膀。
苏映秀回头冲他友好的笑了笑,并没有计较他的冒失。
“怎么不说话,难道是聋哑人?”阿占猜。
苏映秀下敛的眼神中闪过一抹狡黠,压下了准备说出口的话,微微笑着看着他。
阿占瞥了一眼她的画板,试探性问道:“流浪画家?”
苏映秀唇角上扬的弧度更大了,弯弯的眼睛像月牙。
她不说话,在阿占眼中就是默认了他的猜测,他放松下来说:“我看这么久了也没个人过来,不如我来照顾照顾你的生意,帮我画一张吧!”
阿占说完才想到苏映秀是个聋哑人听不到。想了想,他敲敲画板,又指指自己,张大嘴巴,一个字一个字缓缓说道:“帮、我、画、一、张。”
比划完,他怕苏映秀还不明白什么意思,于是从兜里掏出一张英镑,拉过她的手放上去。
苏映秀笑着点点头,收起钱,胡乱比划了几个手势,示意他往后站一站。她也不管她比划的对不对,反正看这人笨兮兮的样子,估计也不懂手语,就算错了也没关系。
在等待中,阿占点燃了一支烟,娴熟的放进嘴里狠吸了一口,在潇洒的迎风吐出一个烟圈。冷风吹乱了他额前的发丝,将他漆黑的眼睛遮住大半,有种难言的帅气。
苏映秀画画的同时,注意到这个男人的视线,总会状似无意的掠过大桥下停着的武装运输车,她低下头会意一笑。
啊,真倒霉呢!
过了大概十五分钟,苏映秀退后一步,仔细看了看画板觉得不需要更改了,于是冲男人伸出手比了一个ok的手势。
阿占扔掉烟头,走过来欣赏苏映秀的大作,画纸上只用寥寥几笔,便将他的轮廓和shén • yùn勾勒的惟妙惟肖。作为模特和买家,阿占很满意,他竖起两个大拇指称赞道:“verygood!你画的真好,我很满意!”
苏映秀抿唇笑着接下他的赞美,正准备将画拿下来交给他的时候,却被他制止了。
阿占拿过她手里的铅笔,在画纸上签上他的英文名,在苏映秀迷惑的目光中戴上墨镜,潇洒的对她说:“这幅画送给你,留作纪念。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是个通天大盗,明天看报纸吧。”
知道她是聋哑人,听不见,不会外传,所以他才会说的这么放心。
让她明天看报纸,是说他今天会有行动,至于什么行动?通天大盗当然是要盗宝咯。只可惜……
苏映秀心里闪过好几个念头,学着他竖起大拇指,清澈的眼底陡然绽放出璀璨星光;阳光下,她柔柔一笑,好似百花盛开。
阿占看着她有点愣神,他没想到一个聋哑人也会有这么灿烂的笑容,她可真美。莫名有些熟悉感,不等阿占细想,苏映秀低下头开始整理铅笔和画板。
阿占骑着改装过的摩托车,油门加到最大档,飞速疾驰在公路上。
头盔下的一双眼睛紧盯着前方不远,那辆正在行驶中的大货车。本该心无旁骛的他却总是走神,频频想起桥上那个给他作画的女人,想起对方最后那抹笑容,阿占的右眼皮突然剧烈跳了起来,跳的他心里发慌,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事似的。
他们这次行动还会像以前那样顺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