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阿占阿海利用那幅假的《珍珠女郎》,套出了周先生整个的犯罪事实,甚至包括集团的走私漏税问题。
“监视器画面和录音都保管好,这些足够告到他牢底坐穿。”苏映秀从腰间掏出配枪‘咔哒’一声,上膛完毕。
“头,要收网了?”
“嗯,叫一组翻窗从外面包抄,二组和我撞门进去,听口令行动都小心别挂彩。”苏映秀熟练指挥着队员小心靠近。
等所有人都各就各位后,苏映秀听着耳机里阿占已经和周先生的人交上手,立即下令“打!”
几十个警察,破窗的破窗,破门的破门,犹如天降神兵。
唯一让苏映秀没有料到的事,周先生培养出的手下各个不要命,见被警察包围宁可拼个鱼死网破都不投降。
火拼结束后,周先生和他零星几个手下被抓捕,其他人都因拘捕被当场击毙。苏映秀这边有几个警察受了轻伤,无一人死亡,阿海也没事,就是胳膊不小心被划破了;阿占有点麻烦,胸口中了一枪,打的时候不觉得疼,等打完了直接失血过多晕倒了。
苏映秀安排人将周先生等人押回警署,她则跟着叫来的救护车送阿占去了医院抢救。
救护车在医院大门停下,医生和护士们顿时化作飞毛腿,推着戴呼吸器输着液,昏迷不醒的阿占就速度进了抢救室。
苏映秀守在门口,虽然她在救护车赶来前给阿占喂了颗她上辈子炼制的丹药,丹药存放在空间也不用担心过了保质期,但看到他流了那么多血,嘴唇苍白的被推进手术室心里还是会担心,万一发生个意外呢?
阿占在手术室待了将近两小时,除了要取出胸口那颗能致命的子弹外,医生还要给他包扎胳膊和腿上的擦伤、刀伤,总之很麻烦。
手术室的门被打开,主治医生先走了出来,“放心吧,病人已经脱离危险,因为伤口的原因晚上可能会发烧,家属记得留人照顾,明天早上病人大概就能醒。”
“好我知道了,谢谢医生。”苏映秀礼貌道谢,悬着的心终于落回原处,看到护士推着阿占出来,立即跟了上去。
阿占就阿海和红豆两个朋友。阿海也受了伤,红豆肯定忙着照顾自己男朋友;怎么说阿占也是被她拉入伙的,他受了伤需要人照顾,苏映秀就不能拍拍屁-股走人。
单人病房里,苏映秀先观察了一下阿占输液的情况,然后拉了一把椅子在床边坐下。
“你如今这样安安静静的闭着眼睡着,倒是有几分小时候初初见你时那模样。小时候胆子就大,被绑匪绑了也不哭不闹,在其他小孩被吓得六神无主,哭爸找妈的时候,你还能镇定的关心别人逃不逃的掉,怪不得当了小偷也能混成国际知名的艺术品大盗。”
苏映秀一个人待着无聊,病房里又太安静,她看着阿占开始自言自语,“还有送你的那块玉佩,当我看到它被你贴身戴在脖子上,心里有多惊讶。你说你戴了20年,我以为你是感激我救了你,不想忘记这份恩情,哪成想你说你暗恋我?!我当时这脑子里就跟有个大钟一直在DuangDuang的敲,好半天没反应过来,可把我给吓坏了,好几天都无法做到直视你。”
苏映秀说着说着,把自己给说乐了。只可惜阿占对着玉佩“表白”那会儿她面前没有放镜子,不然就能知道她当时的表情该有多好玩了。
哔哔哔——
是苏映秀揣在兜里的传呼机响了。她摁开察看后,发现是警署发来的消息,要她尽快赶回警署处理周先生的案子。她是此次行动的总负责人,并不代表抓到人就完事了,后续的取证、审讯、起诉都要由她继续跟进。
上头催的紧,苏映秀必须要离开了。临走的时候她帮阿占压了压被角,出去叮嘱医生和护士要多注意病人的情况,有事随时通知她。
寂静的病房里只剩下阿占微弱的呼吸声,以及吊瓶里滴答滴答的输液声。
多年在危险边缘游走,受伤已经成了家常便饭。等麻药一开始那劲过去,阿占其实已经醒了,只是身体还不能动,眼睛也睁不开。苏映秀在他床边说的那些话他都听到了,不仅听到,还听得非常清楚。
原来他在心里想了20年的女孩儿就是苏映秀。
一股甜蜜漫上心头,甜的他头晕目眩。
等等,阿占忽然想起在巴黎,他被苏映秀救的那个晚上都说了什么,“女朋友送的定情信物”……怪不得当时苏映秀的反应那么大,她恐怕早就认出他来了吧?
剧烈波动的心情促使他猛地睁开眼,身体也恢复了知觉。该不会就是因为他嘴贱胡说八道,苏映秀才一直没有告诉他小时候的事?如果不是他这次受伤严重,恐怕苏映秀还会憋着不说,他也就永远不会知道自己喜欢的人是谁。
只要想通这一点,那偶尔苏映秀看他时奇奇怪怪的眼神就都有了解释,他怕不是世界第一大傻子吧?!真是丢人丢到家了,阿占耳垂红的能滴血,他把被子拽过头顶将自己蒙了起来,他没脸见人了。
只要一想到,他曾在自己暗恋的人面前,傻登登的说对方是他女朋友,他就脸热的能摊煎饼。
蹭——
阿占猛的掀开被子,脸上表情变换,听到他那些话的苏映秀心里怎么想,她应该不喜欢自己吧?不说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两个人都是小孩子,就说现在,他们一个是警察,一个是小偷,这种身份的差别根本不可能有爱情。
阿占脸上的红晕慢慢褪去变得苍白,终于像个刚从死亡线上拉回来的病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