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别提了!”苏映秀将她的倒霉遭遇说给花满楼听,末了想起他和陆小凤好像在追查伪造大通宝钞一事,就将在极乐楼里的发现也说了出来。
花满楼拧眉严肃道:“以后赶路不要着急,苏家和花家都是江南富户,苏伯父和两位兄长都是能人,轻易一点打击不至于让家里伤筋动骨。出门在外,最重要的是照顾好自己,这样家里人才会放心。”
苏映秀不制止,他就喋喋不休说了一炷香才作罢。她满眼纳罕的看着花满楼,说了这么多话也不觉得口渴。没想到温文如玉的谦谦君子,竟然也有做唠叨老妈子的潜质,真是大开眼界啊!
“记住了吗?”
苏映秀乖乖点头说:“记住了”。
花满楼很满意她的态度,“你刚才说在极乐楼发现了大量伪造的大通宝钞,还有制造印版和假银票的工具?”
“没错,我想外面那些来路不明的假银票就是从极乐楼流传出去的。客人在他们那里赌钱,走的时候兑换筹码,极乐楼给了他们假银票,回到外面,他们稀里糊涂就当真的花了出去。而极乐楼里规定只收取现银和珠宝xià • zhù,就是为了避免再收回假银票。”
“大概就是这样了,只是极乐楼主人隐藏极深,极乐楼的位置我们至今没有找到。”花满楼不禁蹙起眉,假银票的事多耽搁一天,朝廷和花家就会多蒸发上万银两。
苏映秀犯难地摩挲着下巴,粉润鲜嫩的嘴巴微微撅着,动来动去。忽然,她眼睛一亮,惊喜道:“有一个人肯定知道极乐楼在什么地方!”
花满楼怔住,“谁?”
苏映秀嘿嘿一笑,“当然是那个五十两银子就把我卖了的极乐楼伙计。”
原本看在那对年迈的老夫妻份上,苏映秀准备让那小子多高兴两天,反正等端掉极乐楼,他作为违法犯罪的窝点党羽肯定是要坐牢的。
如今看来是老天爷给了他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苏映秀撩开车帘,对外面驾车的伙计说:“改道,去城外!”
花满楼惊讶道:“不回苏家了吗?”
“极乐楼的事比较急。”苏映秀心中自有考量,解释道:“我之前借宿的时候听那两位老人说过,他们儿子白天在家休息,晚上出去工作,天快亮才回来,所以现在去正好能堵到他!”
花满楼自是听她的。
马车在城郊一处偏僻的青砖土房前停下,苏映秀和花满楼跳下车,发现房子里面静悄悄,外面的木板门上落了锁,像是没有人在。
花满楼担心是不是对方有了戒备,带着家人换地方暂住了。
苏映秀却一点都不担心,拿起门上已经锈迹斑斑的锁头,用力一拽,只剩下唬人这个作用的锁头应声而开。
“进来吧,人肯定在里面睡觉,估计是两个老人下地干活,开着门怕招贼才给锁上的。”
这房子的结构很简单,三室一厅,空间最大,采光最好的一间就是那小子住的屋子。
苏映秀直奔目的地,刚想踹门进去就被花满楼拉住了胳膊,她疑惑地回过头去。
花满楼没有解释,只是将她拉到自己身后,袖子朝前一划,涌出的内劲将木门轰然下的粉碎。
床上打着赤膊,只穿着一件衬裤,正在呼呼大睡做美梦的极乐楼伙计,听到这响声立马从梦中惊醒,弹坐起来。战战兢兢看着突然出现,还毁了他们家门的花满楼,忌惮道:“你是什么人?!”
苏映秀听到动静想进去让那小子认认人,刚抬起脚就被花满楼又推了回去,高挑挺拔后背像一堵墙一样,完全挡住了苏映秀的视线。
???
凭啥不让她进去?
这时她头顶传来花满楼低沉的声音,“把衣服穿上。”
伙计忌于花满楼的武功不敢不从,扯过衣服就胡乱往身上套。
苏映秀用手指在挡在她面前的“那堵墙”上戳了戳,笑嘻嘻地说:“你是不是忘了我是大夫呀!病人看病也会褪去多余衣物的。”
“那堵墙”表情有片刻凝滞,脸颊烧红,却不是因为苏映秀说的那些话,而是他后背被苏映秀轻轻戳过的地方又酥又麻,还在向外扩散。
幸好里头伙计手忙脚乱把衣服穿好了,将花满楼从水火之中解救出来。
这次花满楼没有再阻拦,苏映秀成功让那伙计看到了自己这张脸。
那伙计看到她果然吓个半死,跪在地上连连求饶,说自己只是一时鬼迷心窍,还说那五十两银子都被他赌输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苏映秀懒得听他废话,直接打断道:“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告诉我们极乐楼的所在,然后去官府自首;二当我的药人,让我在你身上实验一万种毒虫毒草的效果,生死看天。选吧!”
“两位饶命啊,我只是极乐楼一个跑堂倒酒的小伙计,我哪有资格知道极乐楼的秘密!我知道错了,我不该把您卖到极乐楼,我给您磕头了,磕头了!”伙计痛哭流涕说的一脸真诚,脑门咚咚磕在地上不一会儿就流血了。
花满楼闻到血腥味淡淡拧眉。
苏映秀看着他那健壮魁梧的身材,就这身板不被派去抬棺材,极乐楼的管事怕是个瞎子。她冷笑一声,“不说实话耍心眼是吧?”
她空间里药虽然不少,但还真没有准备毒药,不过这点小困难怎么可能难得住一个大夫。单独吃一种是救命灵药,但两种、三种混着吃,那就成了要人命的剧毒。
苏映秀扬起一抹璀璨的微笑,缓缓走到伙计跟前,就在伙计以为他蒙混过关了心里更得意的时候,抬脚狠狠踩上他的手背,左右碾磨。
“啊……”伙计吃痛尖叫,却被苏映秀趁机弹进入两颗药丸。
这个他也顾不得手上的伤,捂着脖子,睚眦欲裂地怒吼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苏映秀乐呵呵道:“你自己感受一下就知道咯!”
很快,伙计的肚子就有了反应,疼的他满头大汗,青筋暴起,在地上直哀嚎着打滚。
“快把……解药给,给我!”他已经虚弱到连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苏映秀居高临下睥睨着他,冷酷道:“你不说极乐楼在哪,我就默认你选了第二个。你刚才吃的药只是一万种里最轻的一种毒,不是什么大事,也就肠穿肚烂而已。后面还有九千九百种,什么全身溃烂啊,心脏爆裂啊……你就等着慢慢享受吧!”
那伙计已经被折磨得脸比鬼白,他努力抓住苏映秀的裙角,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眼里都是恐惧,“不,不要……给我解药,我说……我告诉你极乐楼在哪!”
“你先告诉我极乐楼的位置,我再给你解药。”
伙计不敢讨价还价,“极乐楼就在城南的一座山里。”
苏映秀谅他也不敢撒谎,就将解药给了他,那伙计忙不迭地塞嘴里吞了。
花满楼却突然回想起昨晚在三楼无艳姑娘的房间,他曾接到从房顶上掉落的一滴水,只有建造在山洞那种阴暗潮湿的环境里才会如此。
“既然极乐楼的所在已经找到了,我马上传信给陆小凤,通知官府准备拿人。”
“可……”苏映秀想说还有疑点没解决,可看花满楼自信的样子,忽而意会舒展开眉头,语气肯定道:“你早就知道极乐楼的主人是谁了。”
花满楼微笑着点头说:“对,只是一直苦于找不到极乐楼的所在。捉人捉脏,总要让对方心服口服,辩无可辩。”
苏映秀不关心极乐楼的主人是谁,只需要知道参与犯罪的人一个都跑不了就行。
陆小凤接到信后马上赶来,看了一眼瘫在地上的极乐楼伙计,拍了拍花满楼的肩膀说:“没想到这次被你们抢先了。”
“极乐楼的事就交给陆兄了。”花满楼将那伙计也一并交给陆小凤,这是要撒手不管的意思,然后自己带着苏映秀坐上马车。
陆小凤把脑袋伸进马车的窗口,好奇道:“哎不是,都交给我你去干嘛!”
花满楼浅笑的脸上微微泛起薄红,“我要陪秀秀回家。”
“哦~”陆小凤挤眉弄眼地起哄。
苏映秀则是摸着胸口,数她今天为花满楼心动了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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