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映秀完全是凭借本能行事,碍事的衣裳被粗鲁地扒下,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然后是霹雳乓啷各种饰品,令牌、玉簪、念珠等等全被摘了丢在地上。
最后鸦青色的床帐落下,遮住了一室春光,却挡不住暧昧吟哦。
苏映秀一觉醒来,只觉得精神前所未有的好,那感觉就像练了什么不正经的魔功秘籍,比如采阳补阴。
须臾,彻底恢复清醒的苏映秀一巴掌拍向光洁的脑门。
她昨天真的采了朵花,还是个和尚,刺激!
苏映秀只是略微回味了一下,就觉得有一股火气直充脑门,差点顶得她流鼻血。
看来药性还没彻底解决,无花不行啊!
“……”听到苏映秀心理活动的系统,它都替无花委屈。
初次开荤就被迫辛苦劳累了一夜,人差点整虚脱,就这还不满意,他找谁说理去。
天已经大亮,苏映秀还要去找胆敢给她下药的小瘪三算账,就准备捡衣服起床,她记得昨晚是扔地上的。
还没等她伸出胳膊,就见一套崭新的衣裙整齐叠好放在枕边,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准备的。
苏映秀挑了一下眉毛,眼神玩味,不愧是七绝妙僧还挺贴心。
一直到苏映秀穿衣洗漱打理好自己,无花才像掐着点似的出现。
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她身上穿的绣着大片海棠花的藕粉色衣裙,无花眼中闪过满意的神采。大小肥瘦正合适。
苏映秀抬眼瞥了无花一眼,指了指身上的衣服说了声谢,人在圆桌前坐下给自己倒水喝。全程神态自若,丝毫没有因为昨晚的事,有半点扭捏害羞。
感受到无花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苏映秀好客的问他要不要也来一杯?
无花摇了摇头。
苏映秀就不管他了,接着又给自己倒了第二杯,昨晚那事挺费嗓子。
干涩肿痛的嗓子经过冰凉的茶水润滑,终于好受了不少,苏映秀轻咳一声,这才正视无花。
她好奇地询问:“无花大师怎么会出现在这么偏远的镇子上?”
“小僧受邀前去神水宫谈论佛法,昨晚途径此地,就住在苏统领隔壁。”
因为两间客房的床就隔着一层薄薄的墙,无花本人又内力深厚,在打坐时听到苏映秀房间里传来的不正常动静。
“出家人慈悲为怀,不能见死不救,小僧便前来察看,谁知……”无花抬眸眼神复杂的看了她一眼,复又垂眸静心拨弄手中的念珠,不再接着往下说了。
他不说了,苏映秀却笑盈盈地帮他补充道:“谁知竟遇上我这个女流氓,将大师强拽上床榻,让大师不得不以身饲虎。”
“苏统领说笑了。苏统领秀色绝世,文彩精华,顾盼神飞更是令人见之忘俗,武林中青年才俊无不对你心驰神往,视为梦中神女,委实不该自贬。”
“咦,我没有自贬啊?”
被拍了一串马屁的苏映秀不见开心,反而诧异道:“无花大师小时候难道没有听师傅讲过《小和尚下山化缘》的故事吗?听过就该晓得在你们佛家子弟眼中,女人一向被视作会吃人、坏修行的老虎!”
无花拨动念珠的手指一顿:“许是听过又忘了吧!”
苏映秀没有怀疑,理解的点点头说:“毕竟是小时候记不得也正常,虽说《小和尚找老虎》是每个从小生活在寺庙里的小和尚的睡前故事,但无花大师你小时候肯定非常听话懂事,自然也就用不着老和尚讲故事哄睡觉了。”
无花不想继续听她科普什么睡前小故事,转移话题道:“苏统领又是为何出现在这里?”
“我接到线报称盗帅楚留香在这一带出没,有意盗取神水宫的天一神水。无花大师也清楚六扇门虽说是朝廷衙门,但主要管江湖事,天一神水威名赫赫,我可不想因为楚留香手贱引发江湖腥风血雨,给六扇门加大工作量。”
苏映秀吐槽完了,接着说回正题:“路上逮住一个六扇门通缉要犯,本以为人都费了武功、还被捆着,谁知那小瘪三竟随身携带下九流的春^药,我一时大意中了招被他跑了。”
“咳咳,还没多谢无花大师帮我解毒,不过你这算不算犯了色戒?”饶是苏映秀表现得再大方自然,她也只是个小姑娘,面对无花这样一个无论是外貌、气质、谈吐、身份,具都卓尔出群的yī • yè • qíng对象,很难能控制住不脸红心跳。
无花不由得耳根烧红,不自觉躲避着苏映秀投来的亮晶晶的目光,温文和煦的嗓音变得沙哑低沉,“小僧回到少林,自会向方丈请罪。”
苏映秀隐藏在发丝下的耳朵动了动,表情镇静声音却有些发颤道:“大师是为了救我才不得已破了戒律,不如我随大师一起回少林向方丈解释清楚,争取从轻发落。”
不管因为何种原因,无花犯了色戒是不争的事实,完全不处罚是不可能的,苏映秀心里也清楚这点。
她的提议不出意外的被无花拒绝:“不用了,小僧知道苏统领是好意,但左右都是要受罚,何必再将你扯进来。虽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但姑娘家有损清誉总归是不好。”
苏映秀直直地凝视了他好一会儿,将定力非凡的无花看得都有点坐不住了,才收回目光,有些惋惜的在心里叹了口气。
难怪无花在江湖上风评颇高,就论这份细致贴心、善解人意,一般人还真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