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呸,花莲仙长乃是仙尊弟子,身份尊贵,萧仙长好像也不是太吃亏。
“啪!”“你个迷了心窍的。”翠凤扇了自己一巴掌。
师叔与师侄,乱了纲常,可是犯了大忌讳,要挨雷鞭的。
“怎么办?不若禀告三长老?”翠凤站起身来,搓着手,来回踱步,“不行不行。”
三长老惯常不待见萧仙长,连法术都未曾传授一二,把扔在这玉楼水榭自生自灭。
凡仆与侍主乃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翠凤心急如焚,“不进来撞见这一遭便好了。”
“哎——”
翠凤一跺脚往门口去了,心想还是赶紧把好门,叫旁人瞧了去,才是祸端。
……
……
在茶壶底烧穿之前,云迟终于依依不舍从萧关逢身上下来。
暂时喝不上茶水了。云迟心想。
踮起脚尖折一根桃枝,挑开通红的茶壶,熄了炭火,不顾满桌水渍,伸直右手臂横在桌上,脑袋也靠了上去,歪着脑袋,笑眯眯瞧着萧关逢一下一下擦拭符箓拓本上的水渍。
拓本沾上滚水,面上的几页纸黑墨洇开,符印、注释混成一体,已成废纸。
好巧不巧,毁坏处正是最后几页,萧关逢眸色沉了沉。
“你是符修吗?”云迟说,印象中,萧关逢似乎独爱符箓类书卷,“烟舟之时,我见你使黄符。”
闻言,萧关逢擦拭书页的动作猝然顿住,眼中划过一丝狠厉。
“不是。”回答很干脆。
不是?不是为何成天钻研符箓之道,云迟瘪瘪嘴。
突然,脑中灵光忽闪,一巴掌拍在石桌上,直起上半身,目光攫住萧关逢,“与你飞鹰族仇人有关?”
萧关逢的仇人到底是谁?云迟暗忖。身负金系天灵根却连引气入体也不成,是受到什么限制,还是他有意为之?为了躲避仇家追杀?
漫长的缄默不言。
萧关逢合上拓本,大步朝屋内走去,云迟看见他握住书卷的手很不寻常,手指力道之大,几乎要把半寸厚的书卷洞穿。
夜很快沉下来,玉楼水榭笼罩在一片银白月辉中,夜深人静,只两间房传出些许动静。
一间住了凡仆翠凤,撞破不伦“私情”,今夜她注定无眠。
另一间,自然是萧关逢的卧房。
最近半年,云迟已经很少卧榻而眠,她已经习惯打坐入定,修炼、休息一举两得。
此情此景,定是做不成清心寡欲的正人君子的,也好给兢兢业业的蒲团放一日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