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他身边时,眼前忽然一晃。
突如其来一股无名的燥热感,只一瞬,便游走在少女的四肢百骸。
让她的右手忽然一软。
手中的杯盏险些摔了,幼萤匆匆扶了一把桌角,再抬头时,正对上姬礼那双神色莫辨的眸。他的瞳眸极为乌黑,像是有暗夜藏匿于其后,那般逼仄的压迫感,让少女的右手僵了僵,立马跪下来,不敢再直视他。
走个路都走不好?
姬礼皱起眉头瞧着她,身形盈盈,伏在地上,仿若无骨。
一小截素白的手腕裸.露在袖外,莹白又纤细,看上去像是稍一用力,便能将其折断。
他抿了抿唇,方欲出声,忽然看见她微低的领口。
姜幼萤今日还是穿了件淡粉色的裙裳,身形微伏,那裙裳也是低垂而下。少女敛目垂容,鸦青色的披肩发被其轻轻拢在耳后,只露出那莹白圆润的耳垂,和耳垂之下素净的肩颈。
再往下走……
眸光轻轻一颤,少年的面色,忽然变得十分不自然。
……
窗牖未阖,穿堂风轻轻落在姜幼萤面上,她自然不能窥看到暴君此时内心中的想法。
更不知为何,对方忽然坐直了身子,背过身也转过面去。
周遭忽然寂静下来。
她伏在地上,安静得像一朵还未盛开的小桃花,娇艳,粉嫩,却又青涩。
姬礼的身子僵硬得如一把拉满的弓。
他径直坐在那里,身前是被摊开的书,清风徐徐,被炉香熏得带了些暖意,如一张无形的大手,轻轻翻动那桌上的书页。
轻轻地,将他的身子抚动得躁动起来。
满屋寂静,他只听见周遭不知是谁的呼吸,还有那突突的心跳声。
竟是剧烈犹如春里雷。
一瞬间,姬礼想起来沈鹤书一迈进屋时,所说过的话:
“微臣总是听说皇上不入后宫,也是十分纳闷,今日一见,原来是皇上金屋藏娇呀。”
金屋藏娇。
娇。
他转过头,忽然伸出手,捏住了她雪白的下颌。
少年眸光晦涩,喉结微微一动。
手指轻轻划过她的下颌,像逗弄小猫儿一样,唤她:“过来。”
话调有些阴沉:“可是太后让你勾引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