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手里拿着拿玉牌,坐在书案前,眉头微拧。
楚楠已经走了,她察觉有人站在面上,就抬起了头。看到了幼弟的站在玄关处,若有所思的看着她手里的玉牌。
楚玉面上带了笑,起身将手里的玉牌放进身后柜子里的一个暗格里,然后去拉楚稚的手,道:“现在应该到时辰了,饿了吧,阿姊带你去用膳。”
心里有些惆怅,等嫁了人,怕是就没有这样的时候了吧。突然就希望殿下能够得手慢一点,好让她再好好看看稚儿。
稚儿今儿倒是乖的很,也不像往常一样喜欢去做些奇怪的事。
她抬手,摸了摸稚儿的脑袋。
司马静垂眸,内心冷漠。
呵,果然,那些刺客就是老五派来的。居然来这一招,想必后面还会有栽赃嫁祸,希望东宫那些蠢才这次能有点用,别又被骗过去了。
楚家这些乱臣贼子,居然还想想躲过御林军谋害他。刺杀太子乃是谋逆的大罪,等他找到证据,一个都别想逃脱。
还有那个玉牌,没想到老五居然对这女人这么信任。每个皇子封王之后都会有一个玉牌,可以代表王爷本人,调动其手上的任何势力。这种东西,通常只有面临绝境,调兵自救的时候才会交付出去。
老五那样一个疑心病甚重的人,居然将这种东西就这样交给了一个女人?
这怕是不是个假的玉牌吧,依着老五的老谋深算,这样可能性才大点。靠这个先收买人心,却又留着后招。
楚玉不知道他所想,带着他去用了早膳,又将府医叫了过来,确定了没有大碍了,这才放下了心。
只是,府医叮嘱,这两日饮食要清淡些,许多东西都不能吃。
司马静向来是个金贵的,不要说粗茶淡饭,就算是最金贵的菜式他也都是挑挑拣拣的,几时吃过这些淡出鸟来的东西了?
然而楚玉却是个说一不二的,让人将他看得死死的,不能吃的一概不能出现在关雎院中。
司马静满腹怒火,全部化作了冷笑。
他且忍着,等他回到东宫,楚家一个也跑不了。
转眼间又是一日过去了,东宫之中已经忙成了一团。
太子居然醒了,虽然很快又昏睡过去了,但是确确实实是醒过来一次。
医官们几乎都要跪地感谢上苍了,终于保住了一命。本来,太子爷无缘无故昏睡,找又找不到原因,这眼看着都快两天了,还以为真的醒不过来了。
既然醒了一次,就说明还是可以醒过来的。太医署几个医术最顶尖的太医彻夜研读医书,想方设法想让太子再次醒过来。
此时的司马静还尚且不知道这些,他以为原来的楚稚已经不在了,自己是因为魂魄离体不小心在这副身体里醒过来。
若是知道了这小傻子还能在从自己的身体里醒过来,怕不得等晟王去刺杀,自己先冲去东宫先将自己捂死了。
这日,楚玉在家里打理这府里的账本,就收到了孟凝香递过来的帖子。
孟家是将门世家,与崔家交好。孟凝香与楚玉自幼便相识,交情是别人不能比的。此次孟凝香上门,想必也是听说了稚儿落水的消息。
院子里八角凉亭中,青色的帷幔飘飘而起。几个婢女立在凉亭四下,打着扇子。
孟凝香一身海棠色骑装,坐在石桌前吃着茶点,一边不停歇的讲着零零碎碎的八卦。
楚玉穿着蓝色绸裙,手持一把六角宫扇,腰身停直,漫不经心的给扇子填上花色,一边与孟凝香闲聊。
“诶,你知道不,这两天虞家那个。”孟凝香眼里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就那个虞瑶啊,天天跟在赵清韶屁股后面的那个。”
“她怎么了?”楚玉漫不经心的给手里的针穿着线。
“她呀。”孟凝香满眼都是嘲笑之意,“虞家那位大人也是疼女儿,只是将人禁了足,再不许人与赵家那位姑娘来往。”
“虞大人怕是看不出来,不许与赵家那位来往的,是虞夫人吧?”楚玉哂笑,“到底姜还是老的辣,赵清韶那些小把戏哪里能瞒的过她。”
“说起来,赵清韶的脸也该好了吧?”孟凝香磕着瓜子,语气痛快,“哈哈哈哈,你当时不在,可没有看到她的脸,她不是自诩兰花仙子吗,那一张寡淡素净的脸,起了一脸的红疹子。她想去抓,又怕毁了脸,就把指甲全给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