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看护不利的婢子被打了板子,还没来得及发卖。既然稚儿没事,还因此得了福,那么就将她们都给了卖身契放出府吧。
司马静虽是忍耐着跟着长蓉念着《千字文》,心却不在上面,他早就发现了现在门外的楚玉。
站在外面暗中观察,又不进来,难道是发现了什么?
他神色一暗。
今天,他好像露的破绽有点多了。这女人一向警觉,倒不是没有可能发现。
他向来不是坐以待毙的,当即就想起了对策。
午时的日头大了些,下人摆上了饭菜。
长蓉将书收了起来,带着小公子去了花厅。
刚进门,司马静便闻到了一阵热腾腾的菜香味。前几日天天喝苦药,就连饭菜里也是苦涩的药味,还要戒油腻荤腥,就一连素着。
太子之尊,谁敢怠慢?
本就是金尊玉贵的人,再精致的珍馐美馔也能挑挑拣拣的,被迫吃了这么多天的糟糠。
就如同那非梧桐不止,非练实不食,非醴泉不饮的g雏被迫食了腐鼠一般,其中滋味可想一般。
如今看到终于有了些可以尝的菜,司马静的眉头终于松了松。
楚玉知道这几日稚儿吃的勉强,今日难得可以解禁,特意让小厨房做了许多稚儿喜欢吃的。
婢子摆上了碗筷,站在一旁伺候主子用膳。
楚稚向来不挑嘴,不喜欢的菜也会照吃,但是也有很偏爱的菜。就比如这清蒸大虾,他喜欢的很。
楚玉亲自夹了一个虾去了壳,又蘸了酱料,然后放入了他的碗中,弯唇:“今天让厨房做了你最喜欢的虾,素了这么些天,快尝尝吧。”
小姐怎么又亲自动手了,长蓉无奈,赶紧拿了巾帕给她擦手。
司马静抿唇,压下不屑之色。
传闻都道楚家这位嫡长女是最重世家规矩,最有世家仪态的。
私下里还亲自动手剥虾,这是哪门子的规矩仪态?
他并不喜欢吃虾,尤其不想吃这楚家女剥的。
但是又不能暴露,于是他便有样学样的将虾夹起来送入了楚玉的碗中。
面上挂着一派孩童还有的懵懂之色:“阿姊吃。”
心里冷笑:呵,你也配给孤剥虾?
现在的司马静已经不纠结称呼问题了,爹都叫了,还差一声“阿姊”吗?
楚玉拿筷子的手,有一瞬的颤动,下一刻有恢复了平静。
她含笑:“还有这么多呢,稚儿自己吃就好。”
旁边的苏芷极有眼色的剥了好几个虾,蘸了酱料放进了司马静的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