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一路穿过闹世街道,走过乡野田间,马车晃晃悠悠的。
“小姐。”长蓉想着今日所见的那一幕,不知道该如何和自家小姐说。
楚玉嫏皱眉,道:“有何事”
“恕婢子直言,婢子总觉得是小姐多虑了。”长蓉想着今日看到的那一幕幕,犹豫道:“太子殿下他似乎是真心关心小姐的。”
苏芷也点头。
楚玉嫏斜眼看着这两丫头,觉得她们脑子可能是进了水,不然怎么会觉得太子对她有意思。
“您不知,从马车上下来,殿下就一直将您抱着,一路到了正院的寝房。”长蓉怕她不信,赶紧道,“那太子殿下的贴身太监想要来接着您,都给太子殿下挥退了。我观殿下瞧您的眼神,却也不像看别人时候的那么冷漠。可见,殿下对您是不一样的。”
长蓉觉得,太子殿下就是嘴上不饶人了些,其实人倒是也不错的。否则何必那么费心费力的去将小姐带回去,又去找女医,又去让人准备热水。
“您不知道,您喝了药,睡下后,太子殿下在您床边坐了好久。”
那神色太过温情,倒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叫知情的人在旁看着,都觉得惊悚。
楚玉嫏开始觉得她们两个在做梦,但见两人神色认真,仔细想想,就算她们判断出错,太子真的一路亲自将她抱去了寝房?
长蓉赶紧发誓,若此言有虚,必遭天打雷劈。
楚玉嫏阖眼,思考了一番,如果她们所言非虚,那么这也是不是说明,太子其实并没有那么厌恶她?毕竟,他救了她,将她带回了太子府。
若是真的厌恶,大抵就不会管她了。所以,此事未必一定不可能。
如果是真的,她日后便少些麻烦。
此事暂且放一边,这次的事情还没有完。
马车很快就到了楚府,楚玉嫏径自回了房。
自从那道赐婚的圣旨下来,很多事情就变了。父亲不在让他查收家中的一些事情,暗卫那边也不让她联系了。
如今的她,就像没了爪牙的老虎。想要查清楚一些事,就显得更难了些。
长蓉很快端了热茶来,楚玉嫏接过,轻轻呷了一口。茶香清冽,舒缓了紧绷的神经。
她按了按额角,道:“等六妹妹回来了,将她请来关雎院。”
苏芷屈膝应是,吩咐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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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边,东宫幽暗的地牢里。这里不同于,刑部和别处,这里是司马静一手遮天的地方。
架子上挂满了各种刑具,阴暗又潮湿。
地牢的官员都站了一排,恭恭敬敬的伺候着最中间的华服少年。
刑架前头,半死不活的跪瘫着几个大汉。
“殿下,就是这些个了,都招了,这是供词。”狱官恭恭敬敬的递上了一张纸,“已经查清楚了,那几个根本不是什么山匪,都是些犯奸作科刚从牢里面放出去没有多久的。”
司马静眉头微挑,接过了那张单薄的纸。
他留了个心眼,让人乘着楚家的马车,从楚玉嫏的必经之路上溜了一圈。果然碰到有山匪拦车,他便将那些人都全都打断了腿押回了东宫的地牢。
几个扮演山匪的大汉,已经被打得没有人样了,一个个皆是一身的血。趴在地上求饶,直道自己还什么都没做。”
“受人所托,受谁的托?”
司马静抬首走了过去,从架子上拿起一把匕首。
从这几个大汉的视线看过去,司马静简直宛如人间修罗一般,他们知道他有多狠,虽然不曾亲手动过刑,然而那些行刑之人皆是看他脸色。
几个大汉吓得发抖,其中一个实在畏惧,就哆哆嗦嗦开了口:“方才不是都招了吗,就,就是一个穿着朴素的婆子,给我们拿了银两让我们在那条路上等着,然后去劫一个小姐。”
他们没胆子说的太清楚,然而司马静却是再清楚不过了,不过是有人想毁了楚玉嫏而已。先是给其下那种药,又在路上安排人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