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瑜刚要走就看见了司马静,心下涌上一股不祥的预感,他赶紧恭敬行礼:“参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岁。”
司马静在他面前站定,凤眸漆黑带着讥讽的笑,语气凉凉:“你又是谁?”
“回殿下,臣是承安侯谢铭嫡次子谢瑜,现任翰林院修撰一职。”
谢瑜知晓必定是之前在太子面前将嫏妹带走的是,叫太子记上了,于是赶紧恭敬的一撩衣袍跪下道:“方才刺客行刺,娘娘受了重伤,臣不得已将娘娘带了回来,实在情非得已冒犯之处,请殿下恕罪。”
自家公子都跪下了,楸信也赶紧跟着跪下了。
苏芷心下就有种不好的预感,然而太子如今在这站着,她也不敢进去报信。
永安侯府二公子谢瑜,小字明澈,是清风霁月的世家公子,在稿京也是才名远扬。司马静也是听说过的,只是此人足以官途,性格闲散的很,不然他也该入东宫幕僚之中了。
“原来是谢家的公子啊,你救驾有功,何罪之有?”司马静凤眸微挑,看着他啊了一声,问,“方才看你从太子妃帐中出来,太子妃如何了?”
这问题不好答,谢瑜低眉语气恭谦:“回殿下,太子妃伤的重,方才喝了药,已经睡下了。”
看着太子殿下似乎没有动的打算,有喜不敢累着殿下,就问:“殿下可要进去说?”
司马静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道:“别吵她,就在这吧。”
有喜微怔了一下明白过来“她”指的是谁,赶紧招呼内侍将桌椅凳子,很快就在帐外将藤椅都架了起来。又摆上了茶水点心,让周围的婢女太监侍卫都驱散外五里,确保对方听不到什么这才恭敬的站在了旁边。
司马静一撩衣袍,随意的在椅子上坐下,随手拿起了桌上的茶盏。也不喝,端在手里眸色微凉的看着跪在前面的谢瑜,唇角就勾了起来:“别的不说,孤倒是很想知道,你与孤的太子妃是如何相识的?”
“回殿下,臣与楚家大公子自幼便是相交好友,”谢瑜赶紧垂眸解释,“臣幼时便经常出入楚府,与娘娘有过几面之缘。娘娘是楚兄的妹妹,臣与楚兄乃是自小便结拜的兄弟,关系甚笃,是以臣也一直视楚家妹妹为亲妹。如今娘娘贵为太子妃,臣不敢以兄长自居,却也不能看其受伤。”
经常出入楚府?那想必应该很是熟识了。
司马静现在仍然记得,当时之前在西边那一块空地上,谢瑜那充满惊慌的神色,颤抖着手将楚玉嫏抱起,那样的眼神,他熟悉的很,哪里像一个兄长看着妹妹的眼神?分明是看着所爱之人逝去,惊惶却无可奈何的眼神。
司马静看着眸子微凉,捏着茶盏的手指不由微微收紧。
他原以为楚玉嫏是没有心的,却不知还有这样一位的存在。
离的那样近,就算一时关心则乱没有分辨得出来楚玉嫏是假装中箭,后面清醒下来也该发现了。可他却没有,反而直到刚才为止,也一直楚玉嫏遮掩着。
司马静掀唇轻笑:“谢瑜,孤想不到你竟是如此的重情义,竟然为着所谓的兄弟情谊,帮着八竿子打不着的妹妹犯下欺君之罪。”
看着谢瑜微惊的神色,司马静嗤笑着将手里的茶盏捏住,道:“怎么?莫要告诉孤,你将人打横抱回来,却连对方有没有中箭都看不出来?”
楚玉嫏假装中箭的事,虽然没有告诉谢瑜是为了什么缘由,但是谢瑜却是知道的,还听了嫏妹的话,将其带了回来。
谢瑜面容瞬间血色尽褪,赶紧道:“殿下,娘娘确实受了很重的伤,您为何如此说?”
太子殿下竟然什么都知道,苏芷脸色微白,视线就落到了帐门边,她只希望长蓉听了动静过来查看,知道了太子殿下了知道小姐做的那些事了,赶紧和小姐报个信,早做准备。
“有什么伤,孤需要你来告知?”司马静冷笑了一声,“太医已经和孤说过了,太子妃穿了金丝护甲,只是受了点轻伤罢了,流的那些血都是假的。”
谢瑜还想在说什么,司马静就捏着那茶盏,嗤笑的看着他道:“谢瑜,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说,那些个事,孤可是一清二楚。”
“请太子殿下处置,都是罪臣的错。”谢瑜脸色泛白,嫏妹这件事怕是瞒不下去了,她太大胆了从前在楚家她胆子也大,但是所用的对象都是后宅的那些女子,不能拿她怎么样。
“都是罪臣想的主意,求殿下莫要迁怒娘娘。”
“此事又与你有什么干系呢?”司马静看着他嗤笑,“孤的太子妃啊,毕竟是楚家人,站在晟王身后想要孤死,倒也无可厚非。”
苏芷心下一凉,知晓殿下必是误会了。
“殿下容罪臣一言,此事中间定然是有什么误会。”谢瑜赶紧道,“娘娘还在楚家时,便最是天真纯善,从来不曾对无辜之人动过粗,怎么可能会对殿下有什么不臣之心?”
“你倒是知道的清楚。”
司马静嗤笑,最是天真纯善?这话怕是楚玉嫏自己都不敢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