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离京城不远处的另一个城镇,一个华丽的府邸中。
书房之中,一身黑色劲装的司马勋冷冷的站在一个蓝衣书生打扮的人面前,可以看出来他声音里压制不住的怒意:“你刚才说什么,你将楚稚绑了?”
卫先生赶紧掀了衣袍,跪了下来。
他知道楚家是殿下的逆鳞,但是现如今这块鳞片都已经背叛殿下了,还有什么可相护的呢?
为了殿下的大业,他不得不这么做。
他赶紧道:“殿下,楚家已经背叛,您从前那般信任楚家,什么事情都经过他们之手。就连楚大小姐也对您的事知之不少,您现在不将他们的软肋拿捏在手中,就不怕楚家反咬一口吗?”
司马勋冷冷的看着他,道:“所以你便可擅自僭越,拿着本王的名义,去用楚稚的性命,去威胁楚玉嫏吗?”
卫先生自知有罪,便垂首不语。
司马勋背过身去,负手道:“将楚稚带过来,好生照看着,不论如何不得有一丝怠慢。”
见殿下没有执意要放人回去,卫先生心下微喜,赶紧应是。
“若是叫我本王发现,你们擅自伤了他,可知有何后果?”司马勋微微侧过脸,眸色危险。
“若是有伤楚公子,属下必以死谢罪!”卫先生赶紧保证。
天色已经亮了起来,朝霞将天边染红了一片。
楚玉嫏尚且闭着眼靠在床头,手里还攥着一沓书信。
她一宿都睡得不安稳,就连安神香也无用。长蓉在旁陪着,看着自家小姐攥着小公子的书信,在梦里都皱着眉头神色痛苦。她心下又难受又憋闷,却无法帮助小姐一二。
只能和苏芷一道,守在床边陪着。
蒹葭宫宫门外,远处有岑岑槐树。
司马静在槐树林外,远远的望着蒹葭宫的方向,却迟迟不曾挪动脚步。
有喜擦了擦额头的汗,昨夜要不是他觉得不对,怕殿下有什么一二,殿下头疼醉宿今日怕就上不了朝了。
“殿下,你既然到这了,不如就进去看看吧。”
司马静靴子如同生了根一般的定在原地,他遥遥的看着那个方向,声音微沉,只道:“走吧,备马上朝。”
昨日楚玉嫏说的那些话,字字都如刀,一般扎在他的心上。
她既然不想看到他,他便还是不要去讨嫌了。
他颇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从前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天不怕地不怕的太子殿下,竟然也有畏惧一个女人的时候。
没有人知道他有多想进去,将她揽入怀中。然而,直到站在这殿门外。他才惊惶的发现,他已经没有再将她揽入怀中的资格了。
她心里那般怨恨他,他又怎么能再出现在她面前,让她难受?
有喜看见殿下转过了身,那挺直的背在这秋风之中,带着满满的落寂。
他从未见过殿下这般,若是在从前有人告诉他,殿下会为了一个女人宿夜买醉,只敢驻足门外,远远的观望,连殿门都不敢踏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