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来。”盛临安的声音里有压抑的怒气,仿佛看穿了她憋笑的样子。
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我也不会轻功啊。”
话音刚落,一个黑影从天而降,她只觉身体一轻,就落在了房顶上,然后那团黑影朝远方掠去。幸而南苍苍心理素质强大,才没有惊叫出声。
“是小贱人?”
“不是。”盛临安没有转向她,而是举头望月。完美的鼻梁和下颌曲线,月光下白得透明的无瑕肌肤,显得脆弱而绝美。
南苍苍点点头,也是,堂堂摄政王,怎能只有一个侍卫。
“为何说不是?”盛临安问。
南苍苍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为什么我不是手造炼狱、罪孽深重之人。
“自古大灾之后必有大疫,水患死了那么多人来不及下葬,腐烂的尸体污染了水源,若不处理干净,活人也要染病而死了。”
盛临安的桃花眼中射出冷光:“这些话是谁教你说的?”
他知道这些,因为他曾亲眼目睹过水灾过后瘟疫肆虐的惨状,他曾在遍地的尸体中寻找熟识的面容。南苍苍一个娇生惯养的侯府少女,怎么可能知道?
之前南苍苍曾去灾区参加慰问演出,捐钱捐物,这些都是听电视上的专家说的,可惜这些常识在古代却是异端邪说,没人肯信。
她挺起胸膛:“我发育良好,人格健全,非得别人教我才能说话?”
盛临安的目光向下移了移,她刻意挺起的胸膛的确不容忽视。
南苍苍见他眼神游离,显然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嘟嘴道:“我的意思是,我会自己说话,我要做自己想做的事、说自己想说的话,不会做别人的傀儡。”
她的唇微微有些厚,不点而朱,这样嘟起来有种娇俏的可爱。
“你凭什么。”盛临安轻声说,不是疑问句。
越是云淡风轻的话,可能越是刺骨锥心。
他为了不做别人的傀儡,费尽心机,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代价,而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竟然如此随随便便说要任性而为。
南苍苍坐在房檐上,悬空的双腿闲闲踢了两下:“其实有些事只要去做,并没有那么难,放弃底线看起来容易,其实最难。”
曾有人为她豪掷千金,只为一夜春宵,她拒绝了;有人许诺给她梦寐以求的奖项,想让她俯首帖耳,她也拒绝了;有人要挟让她在娱乐圈永世不得翻身,她也咬牙拒绝了,铺天盖地的一场黑之后,她还不是又爬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