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临安周身散发着可怕的气息,声音说不出的邪性,仿佛随时会变身成炼狱阎罗。
南苍苍受不了他的威压,跌坐在地上,身子微微颤抖。
盛临安双目赤红,仿佛要淌出血来,一如他的服色:“听清楚了吗?”
她想回答,却发不出声音。
盛临安不是没有威胁过她,甚至几次要杀她,但没有一次是像今天这样的神情。
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他的狂怒之中,竟然有一丝脆弱。
南苍苍没来由地想要道歉。
她抓住他的衣摆:“对不起,我只是……”
我只是想要多了解你一点。
盛临安的声音像一把冰刃,打断了她的话:“南苍苍,不要因为本王陪你玩了几日家家酒的游戏,就一再挑战本王的耐性。你若不想像那个人一样,就老老实实做个听话的王妃。否则,死人永远是最听话的。”
原来如此。他想要的是一个听话的王妃。
他位极人臣,权柄在握,根本不需要一门亲事获得什么。
而选中她,无非是因为她有黑历史,出身又不高,好摆布罢了。
而他最近的所有“善意”的举动,无非是无聊时候的游戏,和寻常人逗猫遛鸟没什么差别。
南苍苍直起脊背,迎着他的目光:“妾身明白了,请王爷放心,以后不会了。”
女明星嘛,哪怕听话,也要保持姿态。
盛临安眼见着她的神情由惊慌变镇定,虽然身体还在微微颤抖,眼底却是一片沉静。
他心里没来由地一沉,然后是无尽的烦躁。
这个女人总是让他很烦躁。可是这种烦躁和那些面目可憎的朝臣、虚伪的权贵和无知的民众带给他的又不一样。
那些人让他想shā • rén,南苍苍却让他不知手往哪放。
蜂腰之后,广袖之下,他的两手紧紧攥着。
二人对视半晌,绯衣男子拂袖而去。
南苍苍耗尽了全身的力气,重新跌回地上。然后突然想起什么,一骨碌爬起来,发现整个长烟阁静悄悄的,仿佛空无一人。
“桑桑——南桑桑?!”她的叫喊待了颤音。
一人伸着懒腰从屋里走出来:“南苍苍?你什么时候来的?我练剑累了竟然睡着了,鬼吼鬼叫,扰人清梦!”
她舒了口气,还好,还活着。
******
接下来的几天,南苍苍一点食欲都没有。
任樱桃捧来再多她爱的八宝鸭子小酥肉,也吃不下一口,害得她日益消瘦,把她穿书以后腰上屯的小软肉都饿没了。
樱桃笑眯眯的:“小姐,你为婚礼节食效果显著,明日穿上王爷送的轻雪禁的嫁衣,一定是京城有史以来最美的新娘子。”
提到盛临安,南苍苍连汤都不想喝了。
她气死了。
最气的是,自己没有任何理由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