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临安不疾不徐:“褚江枫,你低估了我要杀你的决心。”
褚相的眼中闪过不可置信:“你宁可死,也要杀我?!若不是我,你还是街头的一个食不果腹的乞儿!”
盛临安狭长的眼睛闪过一丝狠厉:“若不是你,我还是一个人,还有自己的名字。”
褚相口中喃喃:“想不到,你竟恨我至厮……我对你犹如亲子,教你读书识字,教你权术谋略,到头来,你非但不感激……”
盛临安长腿交叠,面上十分不耐烦:“褚江枫,你老了,脑子也不清楚了。我是你的棋子,不是你的儿子,你的儿子已经被我杀光了。”
褚相的脸变得灰败:“好,很好。盛临安,你以为杀了我就能摆脱利用了?你会一辈子被人趋使,被人欺骗!”
盛临安没有听完这句话,就起身走远。
对一个死人,没必要浪费时间。
不过褚相说得不错,韩锦书确实没能破解团圆之毒。
她只是寻到了一种办法,炼成了一种药,每十天服用一粒药丸,同时压制自身功力,可以不让药效发作。
今日月圆团圆夜,盛临安的大喜之日,韩锦书命人给他送来了半颗药。
还有一句话。
“我思来想去,还是舍不得你娶别人为妻。”
半颗药,能让盛临安活着,也能让他生不如死。
剑吟不知道盛临安是如何挨过这噬心的痛苦,但从那知茶盏上知道,他已经压制不住自己的内力了。
为何会这样?
明明上个月,韩太后给他的药是个空盒子,他也挺过来了。
一个人在马车里,悄无声息,度过漫漫长夜,一如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