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礼火了,上得前去一把将伍志杰推开。
这一下推的有点重,加之伍志杰喝的有点多,脚步不稳,跄踉了两步便一屁股跌坐到地上。
“伍公子……”
许东南不由大惊失色,急匆匆奔上前去掺扶。
结果,伍志杰却不领情,一把拍开许东南的手,慢慢站起身来,眼光仿佛要吃人一般瞪着孙礼。
“好,很好,居然敢对本公子动手。你叫孙礼是吧?咱们走着瞧!”
说完,伍志杰狞笑了几声,拂袖而去。
这家伙好歹也是国子监的学生,不至于像一些不学无术的纨绔那样头脑一热,做事不计后果。
包括他爹户部尚书许永河也是一样,喜欢背后阴人。
等到二人一离开,老妈子不由苦笑着摇了摇头,并冲着孙礼三人道:“三位公子,我知道你们读书人讲气节。
但有时候为了前程,该服软还得服软,不然你们寒窗苦读是为了什么?
不管怎么样,伍公子他爹乃是当朝户部尚书……话尽于此,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转身而去。
老妈子一走,杜玉娘也冲着孙礼福了一礼,泣声道:“玉娘多谢公子宠爱,其实,玉娘也不想拖累公子,只是,只是……”
“行了玉娘,你不必自责,错不在你,你也不必替我们三人担心。
对了,之前那个姓许的说你与伍志杰乃是旧相识,到底怎么回事?”
一提这事,杜玉娘不由悲从心来,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这时,翠云不由叹了一声道:“玉娘之所以沦落教坊司,全都是拜那姓伍的父子俩所赐……”
原来如此!
这下,孙礼总算明白过来,为何杜玉娘看伍志杰的眼神充斥着厌恶与仇恨。
杜玉娘抽泣了一会,终于讲起了她的经历。
原来,她与伍志杰还真的是旧相识。
杜玉娘的父亲名叫杜正义,人如其名,为官清廉而正直,一路升迁到户部侍郎。
而伍志杰的父亲许永河乃是户部尚书,也就是杜正义的顶头上司。
既然是上下级关系,两家难免会有往来。只不过,双方的关系却并不怎么样。
许永河与杜正义完全就是两类人。
杜正义正直,专注于自己的职能。而许永河则是个官场老油子,打压下属,讨好上级,攀交权贵。
一开始,伍永河本想将杜正义拉到自己的阵营,那样他才好放开手脚敛财。
为此,甚至让儿子故意去接近杜玉娘,想与杜正义打成儿女亲家,那样更加保险。
伍志杰本就喜欢杜玉娘,毕竟杜玉娘貌美又有才,两家又门当户对的。
结果,杜玉娘却对伍志杰没有一点感觉,甚至还刻意避开他。
包括杜正义在内也不喜欢伍家父子,自然也不太可能同意这桩亲事。
为此,伍家父子怀恨于心。
后来,伍永河的一个心腹出了个大漏子,被杜正义抓了个正着,并顺藤摸瓜查出了不少伍永河伙同下属贪赃枉法的线索,数额高达数十万两银子。
眼见着就要查个水落石出时,却反被伍永河栽赃陷害,将所有亏空推到了杜正义头上。
伍永河在朝中的人脉本就广,而且与六皇子关系密切。
再加上杜正义为官正直,得罪了不少人,这些人也趁机落井下石,纷纷上书参杜正义的黑状。
虽说朝中有人替杜正义鸣不平,但根本架不住伍永河一方人势众,来势汹汹。
最终,杜家被查抄,杜正义流放边关,最终死在半路上。
杜玉娘也因此案而受到牵连,被送到教坊司落为乐籍,无特赦不得从良。
“被送到教坊司之后,小女子万念俱灰,不吃不喝一心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