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楚子航血管里流动的血,就具有这种性质,这是很容易被察觉出来的。
所以他态度坚决地拒绝了住院,并与他的指导教授施耐德通了电话,获得了“不住院许可”。
“吃了饭,我们就打算回去,师兄呢?”路明非帮绘梨衣拉开了黄桃罐头。
“我和你们一起回去吧,我和妈妈说了,我晚上要回家吃饭。”楚子航说。
“好。”路明非点点头。
“你呢?”路明非又问夏弥。
“我明天放假。”夏弥用吸管吸牛奶。
“那...你去我们家住一天,明天再找人把你送回去?”路明非试探性地问,看起来夏弥还不想回bj。
“无所谓,我都行。”夏弥一口把牛奶盒吸瘪了,然后动作飞快地拆开黄桃罐头,一口一瓣果肉。
楚子航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迟疑一下,问道:“你很饿么?”
“我很饿又怎么了?”夏弥没好气地说:“女孩子就不能大口吃饭么?”
“你饿的话,这份也拿去吃吧。”楚子航把面前的餐盘推过去。
“这算什么?讨好我”夏弥哼哼地说:“拜托,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本来这份就是我给自己打的。”
“我吃过早饭了。”楚子航冷不丁的来一句。
夏弥忽然停下手中的勺子,抬头看了他一眼。
“我吃饱了。”她给路明非使了个眼色,端起空荡荡的盘子往外走。
“你们俩有什么过节么?”路明非望着夏弥离开的方向。
“我不知道,可能是我不太会说话。”楚子航默默拿起铁勺吃饭。
绘梨衣握着牛奶盒小口小口地喝,一脸呆萌地望着帐篷口。
“师兄,刚才我问了校长你的父亲。”路明非选择转移话题:“校长说你的父亲是卡塞尔排名前十的超强执行官。”
“我对爸爸的这一面不是很了解...”楚子航望着角落里放着的村雨。
“你对他最深的印象是什么?”路明非对那个叫楚天骄的男人有些好奇。
“爱吃卤大肠,吃烤鸡翅的时候要加双倍辣。”楚子航不假思索地说:“还有经常会提醒我,要记得在睡前给妈妈热牛奶。”
“这...听起来和前十的执行官好像没什么关系啊。”
“在那一晚之前,我只是觉得他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
“那你还记得你爸爸和妈妈是怎么在一起的么?”
“怎么在一起的...”楚子航沉默几秒,说:“妈妈说爸爸是个油嘴滑舌的男人,那个时候她在舞蹈团当台柱子,爸爸每天都准时守在会场厅的门口等她下班,她觉得爸爸说话好玩,稀里糊涂就结婚了,然后稀里糊涂生下了我。”
这是基本上是苏小妍的原话,怀孕八个月的时候,苏小妍听说生孩子会很痛,还去问医生能不能把孩子打掉,因为她怕疼。
但怀孕超过七个月就不能再做人流手术,一方面,七个月的胚胎太大,手术的风险极高,另一方面,此时的胚胎已经初步有了自我意识,不能再算作一个死物,而是一个活人。
小时候,妈妈常在楚子航耳边说,妈妈生你的时候可疼可疼了,所以你要快点长大,长大了好保护妈妈。
楚子航一直记得这些事情。
“听起来...好像不是很浪漫啊...哈哈...哈哈...”路明非尴尬地干笑几声。
怎么和校长那了解到的楚天骄不太一样,好歹也是几十年一遇的s级,路明非还以为楚天骄会是师兄这种酷拽拽的的形象,结果听起来,好像一个小流氓,还是那种穿着豆豆鞋紧身,专门骗人家漂亮女孩小流氓。
“嗯。”楚子航淡淡地应了一声,低头一勺一勺地吃饭。
他嚼的很细,因为他现在分泌不出多少唾液,咽不下太大块的食物。
吃过午饭后,护士小姐带着一位头发苍白的医生进来了,准备再测一次温度和血压。
路明非和绘梨衣帮他把空盘子端出去,遇见了在厨师餐位旁边炫水果罐头的夏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