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难以相信...”
路麟城在训练场里发出如是的感叹。
这是一间完全封闭的训练场,四壁是合金锻造的铁墙,明亮的白色灯光照亮了中心的擂台。
墙边上挂着各式的武器,有诸如ak-47,m-16的枪械,也有双节棍、唐刀一类的冷兵器。
路麟城手中握着一把沉重的阔刀,只觉得虎口发麻。
他用这把刀攻击了路明非10分钟,可路明非始终站在原位,连脚都不曾移动过。
他的每一击都被路明非“弹反”了,那把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日本刀竟然能和他手中这把重量超过二十斤的武器对抗。
每当阔刀的刀刃和那把日本刀的刀锋相接之时,都会有打铁一般的火花爆裂。
而在某一次弹反之后,路麟城忽然就失去了身体的掌控权,四肢僵硬不能动,这个过程足足持续了有一秒多。
在生死决斗中,这一秒足够要了他的命。
哪怕路明非没有进攻,他也切身实地地体会到路明非的实力,并且感受到了两人的差距。
“现在,你们相信我说的话了么?”路明非风轻云淡地收起了刀,看起来他在老爸的进攻之下,完全感受不到压力。
“你的变化很大,你所说的几种能力和秘技,似乎也是真实存在的。”路麟城点点头:“虽然那些事情听起来像是天方夜谭,但既然是我儿子告诉我的,我也只能相信了。”
“明非...”乔薇尼关心地拿来干毛巾给路明非擦汗:“你一个人在那边,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她真是不敢想,什么样的苦难和折磨,才能把她那个笨笨的傻儿子,磨炼成今天的样子。
路明非一笑了之:“还好啦,反正死不了,死了也会复活。”
“真是个奇特的世界。”路麟城放下了手中的刀:“如果有机会,真想看看你所说的不死人是什么样的生物。”
“说是不死人,其实还是会死的啦。”
路明非掂量一下背后的不死斩,坐在了长椅上。
路麟城拧开了一瓶水喝了几口,他的体力消耗要比路明非大很多,手掌还在微微发麻。
“然后呢,你从那个世界回来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乔薇尼拉着绘梨衣坐在了路明非的身边。
“回来的时候,我还在坐在那台笔记本电脑前面,好像那两年都是虚假的。”路明非缓缓说:“但是楔丸陪我一起回来了。”
“你唯独只带回了这把刀?”路麟城问。
“是的,我在那个世界的左手本来替换成了忍义手,但回来之后,我的左手还是完好无损,唯独只有锲丸背在我的背后。”路明非点头。
“伤势全部恢复,学到的技巧和锻炼出来的身体素质也一并带了回来,但身外之物,只带回了一把刀?这中间有什么特别的含义么?”路麟城低头沉思。
“也许是因为楔丸是一个人送给我的。”路明非说。
“虽然我很感兴趣,但这些故事以后有机会再深究吧,毕竟那些事情和我们的世界无关。”路麟城抬起头:“说说这一年里,外面发生了什么吧,去年昂热写信告诉我们,你杀掉了青铜与火之王,那是怎么一回事?”
“我慢慢给你们讲吧。”路明非做了一个深呼吸,从古德里安教授对他的面试开始,到白王的落幕,洛基的逃窜,再到他和绘梨衣的婚礼。
他细致地为爸妈讲述这一年在他身上发生的事情。
除了自己包养龙王的事情以外,他几乎没有隐瞒,连路鸣泽的存在还有副校长对他身份的猜测也说了出来。
乔薇尼听完了故事,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她的儿子竟然成了救世主,还成了校董,甚至很有可能和龙族至尊黑王有着不浅的关系。
路明非还描述了他以刘秀视角做的一个梦。
难不成她儿子是光武帝转世?
可当年她生路明非的时候,也没见什么紫气东来,天动异像啊,这也太抽象了,她觉得自己的人生观受到了冲击。
但各种说辞积累在心头,她也只是拍了拍路明非的脑袋。
毕竟这是她的儿子,是她怀胎十月,从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路麟城沉默了良久,消化路明非在短时间内输出的庞大信息量。
“我必须和委员会的人进行商讨了。”他站起了身,低声道:“薇尼,明非和绘梨衣小姐就交给你了,我去召开委员会,希望巡逻队顺利找到了昂热,这段时间,我们必须加强收容所的戒备,你们暂时就不要外出了。”
说罢,没等乔薇尼答应,他就匆匆跑出了训练室。
路明非望着远去的老爸,轻声叹一口气。
乔薇尼拍拍他的肩膀,揉了揉他的脑袋:“肚子饿了没有,老妈去给你们做顿饭吃。”
...
乔薇尼领着路明非和绘梨衣回到了地面之上。
她跑去一间温室棚内,抓了一只人工养殖的珍珠鸡,拧着鸡翅膀就上了楼。
这玩意在收容所里似乎挺珍贵的,专门有人负责看守和喂养。
他们走进一栋赫鲁晓夫楼,乔薇尼摸索着腰间的钥匙,拧开了门。
这是一间小套间,两室一厅,带有厨房和独卫。
“妈,你和爸吵架了么?”路明非最后还是没有忍住,问出了这个问题。
“也不算吵架,只是我看不惯他那个女秘书,从法律角度上来讲,我们还是夫妻,毕竟这边没有民政局。”
乔薇尼拿着菜刀,割断了鸡脖子,扔在阳台放血。
“想吃什么口味的烧鸡?红烧还是清炖?我们家绘梨衣有没有什么忌口的?”
乔薇尼从橱柜里翻找出香料,那半截葱不太新鲜了,蒜瓣剥了皮倒是还滑嫩。
“吃炖**,绘梨衣的口味比较清淡。”路明非坐在了沙发上,看向了房间内。
绘梨衣乖巧地坐在他的身边,大概是看出来了他的心情不太好,拉着他的手,在脸上蹭蹭。
路明非摸摸她的头,说:“绘梨衣肚子饿不饿。”
“想吃蛋炒饭。”绘梨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