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个时候来青铜城可不是来做客的,想要躲避机关可不是件容易事。
极渊之底就更别说了,那地方是沉没在一万米海底的高天原,光是水压,就够吃一壶,更别说那里还是尸守的巢穴。
麻衣小姐能活到现在还真是不容易...
路明非忽然能理解,为什么酒德麻衣总是在各处度假,不停地换男朋友。
听说她的男朋友已经换到72任,当中甚至有阿拉伯的王子。
这是在趁着自己还没死,想多体验一下人生吧...
路明非暗暗决定,以后一定要对酒德麻衣好一点。
绘梨衣看了看路明非,自然不知道他的内心活动这么丰富。
她正在好奇地到处琢磨那些年代久远的小物件,长信宫灯被她抓起来,她望着墙壁上的白袍,觉得这衣服的袖子好长好宽,说不定能把她给装进去。
偶然间她触碰到矮桌上的机关,墙壁里发出咯咯的声音,墙壁打开了,一个青铜人偶沿着滑轨移动出来在桌边跪下,他手中托盘里是干瘪得快要辨认不出的葡萄。
“哇塞,这么先进啊?”路明非凑过来看:“你们还搞自助餐?”
康斯坦丁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这片刻的功夫,绘梨衣已经琢磨出机关在哪里,再按一下小人又缩了回去。
她乐此不疲地在那摆弄,小人七进七出,有时候还没把盘子端出来,就又得缩回去。
老唐看着她,唔唔地都囔两声。
康斯坦丁表情严肃了起来,认真地听着。
叶胜看他们的眼神怪怪的,眼神止不住往老唐的下半身瞟。
那纸尿布的牌子,好像和亚纪给女儿挑选的牌子一样。
这TM是龙王?
神秘在哪里?威严在哪里?霸气在哪里?
他感觉走错了片场,“夔门计划”的时候他和亚纪在青铜城里玩命地逃跑,多少次差一点就被变化的墙壁挤成肉泥。
也就是他有蛇可以提前预判到齿轮的运转,知道哪里会塌陷,哪里会翻转,换两个人进来早变成一团血肉模湖的不明物了。
这座青铜城差点成了他和亚纪的墓地,结果告诉他这么厉害的城市是面前这个少年和胖都都婴儿造出来的?
总觉得龙王的形象在心中破灭了。
不过他没吭声,倒也没人知道他在辨别老唐的纸尿布到底出自哪个厂商。
康斯坦丁和老唐交流着什么,忽然站起来,触摸着矮桌上的机关吗,连着按下了凹陷的地方。
机括咬合和齿轮的转动声响起,从地下升起一个青铜的四方台,台上呈着一个古朴的青铜匣子,扁平状,约莫有两米的长宽。
所有人的视线都转移到那个匣子上,仿佛听到了什么东西在鸣动,带着杀伐之气和锐利的锋意。
“这是...什么?”路明非低声问。
作为一个用刀的忍者,他能感觉到匣子里装着的是武器,而且是刀,很厉害的刀。
那些刀好像是活着的,隔着青铜匣都能感觉到它们的危险漫长的呼吸。
“七宗罪。”康斯坦丁说:“哥哥铸造出来的炼金武器,是最高等级的炼金武器,对龙王也能造成致命的伤害,原本...是打算留着杀死其它龙王用的。”
“七宗罪...意思是,一共有七把刀?”路明非轻轻抚摸匣子的外壁。
“是的。”康斯坦丁走过来,咬开手指滴了一滴血在锁扣上,彼此咬合的金属刃牙缓缓收回,箱子弹开一道细缝,乌金色的光沿着细缝流淌。
路明非顺势拉开了匣盒,带着清越的鸣声,内部机件滑出,带出七柄形制完全不同的刀剑,乌金色的刃口在灯光下显出冰丝、松针、流云、火焰种种纹路。
七把刀造型各不相同,类似斩马刀的巨刃、如同汉剑的直刀、半尺长的短剑...每一柄上都有不同的龙文铭刻。
康斯坦丁的那滴血顺着浸润了铁匣的纹路,细化成一条条血色的线,流转到七宗罪的刀身上。
空气忽然变了,昂热和叶胜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