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舟抵着他后背,急躁地拉扯他的衬衫衣领,还没来得及扯下,脑袋就凑了过去。
薄明野顺从地甩掉外套,打算把衬衫也甩掉的时候,刻舟制止了他。
他喘着气说:“别脱了,这样挺好的。”
薄明野:“……”
裤子落到了地上,只剩下薄明野的外套在皮质沙发上,被蹂躏得不成形状,眼瞅着是穿不出去了。
可这会儿谁还顾得上,刻舟真恨不得把人嵌进自己的肋骨里。
薄明野也已经非常克制了,这里毕竟是工作区域,虽然这边的二楼一般没什么人来,但他也尽量闷住声音,以免造成不好的影响。
门口的薛晓莹转头离开。
她是想来喊刻舟去当代班教练的,走到这儿却改了主意。她什么都没听见,但就是因为什么都没听见,让她确信自己来得不是时候。
自家休息室的隔音效果如何,薛晓莹清楚得很。
要是两人没干什么,她高跟鞋一路踩过来,就算薄明野睡着了听不见,刻舟也早该出来了。这静悄悄落针可闻的样子,装给谁看呢!
听着外头高跟鞋的声音渐行渐远,刻舟比刚刚更加兴奋。
薄明野一口气还没松下来,又被推上了新的浪头。
刻舟兴之所至,把他的手从墙上拽下来,让他背在身后。
敞开的衬衫向后滑落,绞在了手腕上。
薄明野费力地琢磨,到底是谁成天在想sè • sè的东西?
刻舟旷了一整节课才出现。
薛晓莹皮笑肉不笑地说:“刻教练,想好要怎么训练了吗?”
刻舟亲眼守着薄明野睡熟,心情正好,大方地说:“想好了,作为极昼的人,我不方便直接参与你们的训练,也不想去窥探你们的绝活和战术,我就坐在旁边的训练室里,你们谁有问题就过来找我,我挨个给你们解决。”
秦镜扭脸:“嘁,谁稀罕!”
说完刻舟就到另一间训练室去了。
秦镜有资格说不稀罕,其他人还是很稀罕的。于是这边每场训练赛打完,都有人排队去找刻舟求指教。
朱墨去了好几次,他还在适应阶段,要问的问题有点多。
何清怡也去了,她的问题倒是不多,就是有一些特别奇怪的,比如他之前在菜神直播间玩过哪些英雄,还有七夕节的喜鹊灯好不好看之类的。
还有俞舍、岳炎、万霖飞以及高阶班的那两名学生,也都不放过这次机会,纷纷来找刻舟麻烦。后来刻舟也烦了,干脆开了台机器跟他们Solo对战,边打边说。把人全打趴下了,他就说自己指点完了,让他们自己去领悟。
这姑且也算是一种教育方法。
至少薛晓莹感觉大家的斗志都被激发起来了。
薄明野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过了晚饭的时间。
训练营的学生们都下课回家了,战队的队员们还在训练。
他难得睡了一个既轻松又快活的觉,浑身上下的筋骨酥酥软软,身体上的不适早已消失,精神上的愉悦却更加鲜明。
秩序代言人抱怨了一句:“本来最近神力储备就有点紧张,你还要用来做这个?”
薄明野安慰道:“事半功倍,你不懂。”
那件外套是真的不能穿了,他团吧团吧放进一个袋子里,准备带回家洗,路过小客厅,遇上冷着脸的薛晓莹。
薛晓莹瞥了眼他手上的袋子。
饶是薄明野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地往身后藏了藏。
懒得管他俩那点子破事,薛晓莹道:“成鹏和方蕊说,朱墨这孩子还是挺不错的,到底是极昼训练出来的好苗子,上手很快,适应能力也很强。”
薄明野与有荣焉:“嗯,我相信他的眼光。”
这个“他”指的是谁,自不必说。
薛晓莹叹了口气道:“不管怎样,我们银帆欠Kezo一个大人情。”
“我知道。”薄明野颔首,问她,“他怎么把人弄来的?”
“朱墨被林辰东挤了下来,本来就有跳槽的心思,说服他倒是不难,难就难在极昼那边。”薛晓莹道,“他还有两个月合同才到期,原本训练生提前解约也没什么,但极昼给他们设置了竞业禁止条款,按理说一年内不得参赛。”
“完全没有转回的余地?”
“也不是,如果一定要跳槽到别家,参加正式比赛,就需要支付俱乐部每年十万元的培养费作为补偿。朱墨在极昼待了两年,刻舟自掏腰包,替他付了二十万。另外他还预付了朱墨三个月的工资,让他不管能不能上场,至少在这儿待到俞舍满十六岁。”
这事做得漂亮,也让人动容。
薄明野欣慰地对薛晓莹说:“极昼的队长,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由于受到了情感上的鼓励,调整好状态,薄明野又鏖战了三天,终于完成了第二阶和第三阶的任务。
此时正是深夜,银帆只剩下他一个人。
突破的瞬间,他以为会像前两次那样,有种神力灌顶、豁然开朗的感觉。
可他错估了情况。
在短暂的平静之后,无尽的数据信息将他彻底淹没,以至于他所有的自我意识被排挤到无处容身,如果不是他持有一丝警惕之心,尚且存了部分神力,给自己的识海撑起了一个小小的窝棚,恐怕会当场崩溃。
当他再次清醒的时候——
他眼前的世界,换了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