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何曾想过,那个始终被自己视为累赘的痴儿,今日会站在这里,昂首挺胸地指责自己作为家主的过失。
他又何曾想过,被自己视为天骄,捧在掌心的苏锦鸿,今日会败!
“今日,他,必死!”江楠不顾苏北离的劝阻,冷声说道。
他江楠要杀之人,无人可救,也不惧有人要救!
“竖子,尔敢!”
就在这时,马嘶声从远处响起,只见一人一骑独行而至,快如飞电。
此人所过之处,人皆跪地避让,不敢有所阻挠。
过闹市,如过平原!
“父王!”
见来人,苏锦鸿心中大喜。
“是庆江王!庆江王回汴禾城了!”
“看他眉宇间气势逼人,庆江王的实力不减当年啊!”
“何止是不减当年,听说他在帝都混得风生水起,如今已是大秦最强之师,虎豹骑的统帅了!”
“如此一来,台上局势恐怕又要生变啊!”
众人见远处苏清江策马身影,纷纷惊叹。
“哈哈哈,江楠,现在我看你如何杀我!”
“你这边城竖子,宵小之徒,以为有点本事就可以在这边张狂了吗?”
“做梦!”
“你跟我始终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能在帝都驰骋,而你,只配在这边境小城苟活度日。”
“天骄?你也配?”
“还是老老实实窝在苏家,像条狗一样过完你的下半生吧!”
苏锦鸿心中的忧虑恐惧一扫而空,他优哉游哉地爬起身,放声大笑,一脸得意地望向江楠。
似乎就差把自己的脖子放到江楠的剑上,让他抹了!
他料定江楠不敢杀他!
父王还在这里,江楠要是动手,他能不能活过今日不说,就算侥幸跑了,大秦也没有他的容身之地了!
再说,父王的本事,苏锦鸿清楚地很。
想要在他眼皮底下shā • rén,大秦国还真没几人可以办到!
自己性命,已无忧!
江楠看了眼远处苏清江的身影,眉宇间也有些凝重。
此人的实力,远超自己现在所能应对的极限,即便是用上八荒站体,恐怕也没有一战之力!
苏锦鸿又道:“现在,把你手中的天道之剑给我,然后给我磕三个响头滚下台去,我可以跟父王说说,对你既往不咎。”
“否则,你,还有你娘,就都等死吧!”
他表情傲然,睥睨视人。
“你......”
江楠脸色渐渐阴沉。
若说他此一生还有挂念之人,那便是苏清月一人罢了。
现在,苏锦鸿威胁自己不说,还把她拿出来说事,江楠心中隐隐有怒意。
“我说过,今日,你必死!”
谛渊祭出,江楠无视一切,骤然向前挥出一剑,剑芒如星,闪耀在场众人。
只片刻,苏锦鸿桀骜的表情便僵住了。
没有丝毫防御,来不及惊呼,他的脖子上便多出了一条清晰可见的血线。
嘶!
“他......居然对小王爷动手了!”
“就在庆江王的......眼前!”
众人已经惊地说不出话来了,他们的心跳骤然加速,一个个犹如五雷轰顶,哑口无言。
苏北离看到这一幕,整个人都呆住了,他张大了嘴巴,似乎忘记了呼吸。
“尔胆敢如此!”
相隔近千米,苏清江一声怒吼,几乎震碎了在场所有人的耳膜。
他双眼充血,那种表情,只有在他带兵上阵杀敌的时候才出现过。
一个边城竖子,苏清江原本毫不放在心上。
他以为,自己只要现身,江楠就会知难而退,所以也就放松了警惕。
没想到......
唰!
他怒然起身,腰间光芒一闪,一张长弓便出现在手。
弓,名为震天,是他上阵杀敌有功之后秦王赏的,为上品法宝。
弓如满月,弦上一只银色光箭陡然生成,箭尖微寒,直指江楠,仿佛要洞穿一切。
被目光锁住,江楠心中陡然泛起一阵寒意。
真气凝于胸前,他一连唤出三面气盾,几乎耗尽体内真气。
嗖!
长箭破空,箭道所过,连空气都向八方避让。
众人的心一下子都提到了嗓子眼。
庆江王,那个传说中早已步入金丹之人,动手了!
砰砰砰!
三道清脆的响声后,江楠所凝聚的三面气盾被一箭贯穿,化作碎片。
箭尖抵在江楠胸前,高速旋转,与八荒战体加持下的肉身激出一片火花。
江楠口中喷出一道血箭,直接被射落在地,生死不明。
整座比武台,轰然崩塌!
“庆江王,居然强大到了这种地步!?”
“这只是一箭而已,江楠怎么会连一点回手之力都没有?”
“太可怕了,这就是......庆江王吗!?”
苏北离一双眸子盯着场上,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小子,已经这么强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