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瑾心情郁郁,“这里面毕竟有臣女的一份助力,若是我母亲知晓艳梅姨家的事情,势必要想到臣女身上,和臣女生气。”
“若是她记恨上臣女,臣女也不活了,寻根绳子找艳梅姨一家赔罪去。”秦慕瑾头一次说出失控的话。
“瞎说什么!”褚诣一听她说这话就炸了,语气顿时尖利起来,“你也是贵女,要死要活是那些小门小户家挂在嘴边儿的,岂是你能说的!你也不怕跌了自己身份。”
“往后不许再这么说了。“他语气不容争辩的命令说。
秦慕瑾心里又愧疚又委屈,“到底也是和臣女有几分关联的,对艳梅姨一家,臣女满心愧疚。”
“你一向聪明,怎么在此事上钻起了牛角尖?”褚诣圈紧自己的双臂,恨不得将她脑袋给敲开,将自己所有的思想灌进她的脑袋中,免得她胡思乱想。
“您是王爷,谁都会捧着您围着您,怎么了解我们普通人间的感情。”秦慕瑾被黑夜掩盖中的眼眸多了几分的哀怨,情绪很是低落,“算了,臣女还是自己想办法把。”
说着,她收回自己的目光,攀着他胳膊的手也松了松,没之前那么热情。
褚诣是一向不喜欢麻烦的,不是他的事情,他很少去插手。但是,刚刚秦慕瑾的话和动作刺激到了他,那是一种不被依附,不被信任的感觉,让他感觉不好。
“这么大的事情,你一个小姑娘家能有什么办法。”褚诣心一横,说,“算了,还是我来替你想办法了。”
他想办法?
幸福来得有点突然,秦慕瑾乍听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许久后,她方不可置信的看向他,“您说您想办法,救艳梅姨一家?”
“不是救她一家!”褚诣自知还没那么大的本事,能够将这满门抄斩的事情给化平了,想了想后,说,“我可以帮你保存没涉案的人,像你艳梅姨,两个女儿,儿子,或一些孩童,如果查出来他们和此案无关,我设法保人。郑海山肯定保不住。”
“……”秦慕瑾心里略有些失望,但是,她知道,这已经算是最好的结果了。若是艳梅姨和她的子女还活着,对于母亲来说,也算是个安慰吧。
仔细盘算一遍后,秦慕瑾算是完全接受了他的这一说法,而后,连忙对他道谢,“多谢殿下出手相救。慕瑾,会将殿下的这一份恩情放在心底的,将来,若是有用的着慕瑾的地方,慕瑾,定当尽心偿还殿下恩情。”
褚诣黑眸攸而亮了起来,像黑处突然亮起的火光,那么明亮,那么的灼人,让人不能轻易的忽视。
他就用这种极具诱惑力的眼神儿看着秦慕瑾,令她在他眼眸深处各种沉浮。
“阿瑾。”褚诣开口,声音低低沉沉,像是一灌藏了很久的杜康,醇香浓厚,令人只闻声便会醉人。
秦慕瑾上头了,思绪有点恍惚,声音从嗓子深处发出,“恩?”
“我没有别的要求。”他喉咙间不禁滚动,“你就叫我一声‘子津’,以后什么事情我都帮你做,好不好?”
他,为何总是执着于自己叫他的‘字‘呢?
秦慕瑾其实心里不明白,这是男人动情的表现,一个男人真的爱上你了,才会执着于与你的各种亲密的事情。
“臣女是觉得……”秦慕瑾低头,有点难以启齿。
她不这么叫他,是并不想让自己这么的放纵,怕真的有一天,她真的会将他们之间所有的‘假‘都当真,对他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在她的心里,其实,他褚诣是端王,皇亲贵族,天上的金龙,是要被膜拜的。她秦慕瑾只是一个小小的官家女子,家里并不是那么显赫,与他云泥之别,差距太大。
配他,她有些望尘莫及。
“对一个伤害你的男人,你都可以称为程大哥。为什么,为什么到我这里不成?”褚诣心里有很深的不平,原先他想让她叫自己,她总是不松口,他只当她害羞,或跟自己没那么熟,磨不开。
可是今天,他走到那个院子,听到她称那个绑架她的人为‘程大哥‘,他心里别提有多生气了。
他堂堂端王,难道还比不上一个乡村野夫,还不能被她叫一声名字吗?
那是因为……他无关紧要!她不会对他抱有任何的幻想,不会想要从他身上得到什么!但他褚诣不同,她若是这么叫他,她会……她会……
秦慕瑾咬唇,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褚诣等了半天,没得到他想要的回答,心中极其的失望。他深吸一口气,罢了,就当他没说。
秦慕瑾听着身后男人传来的深深的叹息声,心中蓦的一疼,不知为何,却十分的难受。她胡思乱想了一阵,突然抬头,在他侧脸印上一吻。
轻轻的,像蜻蜓点水一般。若非,褚诣的侧脸上留有一抹的温热,还有馨香的味道,他几乎以为她的吻是幻想。
他怔愣的看着怀里的小姑娘,平静的心一点点的跳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