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的婚姻大事,还请母妃费心操劳了!”褚诣说完,自己拿着筷子就吃了起来,胃口很好。
“子津,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呀,怎么瞒的这样好,母妃听都没听说过。”郑贵妃看了任妍一眼,往他身边挪了下,压低了声音,“可是你父皇明明和母妃说的是妍儿,提都没提孙家人。”
孙妃的妹妹?
也许别人不知道,但她和孙妃在宫里处了十几年,她孙家她还是了解的,一家子的狐媚东西,不教女儿家正经要学的琴棋书画,女红中镇,纲长伦理,专钻研怎么狐媚男人,娶这样的人放入自己家里,那还不把家宅风气给带坏了,把她精心培养的儿子给祸害了。
郑贵妃自带笑意的眼眸缩了缩,心想,就算是她死,也断不能让这样的人进自家门的。
“也是儿子去御书房,父皇对儿子说的,想来是他临时之意,还并没有告诉母妃呢!”褚诣淡淡说。
“女儿听宫里的下人说,孙妃一早就去了父皇的御书房,就是哥哥到了都没出来,还在门口等了近一个时辰。”这种话说出口时,褚盈脸上表情都有些不自在了,难堪的直用帕脚掩饰自己。
她这个话往外传递的信息量很大,郑贵妃不是一个傻白甜,怎么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孙妃狐媚皇上,把她妹妹嫁她儿子,存什么心思,已经不言而喻了。
她不能让她进儿子的王府,绝对不能。
郑贵妃暗暗发誓。
片刻后,她扬唇笑了起来,“看来,孙妃还是挺看重你的,都想她亲妹妹嫁给你了。”
褚诣轻嚼着嘴里的菜,细嚼慢咽后,才不紧不慢的开口,“看孙妃模样不差,身材也窈窕多姿,想来她妹妹容貌身段也差不了多少,娶回家打发打发时间,还真的可以。”
“……”三人同时变脸,尤其是郑贵妃和任妍脸色最难看,几乎控制不住。
“我要去找皇上问,为什么他就不能成全我!”任妍绷不住了,抹了一把眼泪,撒腿就往外跑。一会儿人就冲出了门。
褚盈也起身,只是,脚下的步子慢了一些,她看着自家母妃。
“快去追呀!”郑贵妃满脸焦色。
褚盈看了一眼惹事端的自家哥哥一眼,提着裙摆,带着自己丫鬟就跑了。
她们都走以后,郑贵妃稳坐着看着同样稳住的儿子,中间停了好一会儿,才又开口,敛着自己的情绪,“孙家那姑娘就罢了,若是你父皇赐婚,我们都没有办法,总不能抗旨不尊吧!但是,长乐郡主呢,她喜欢你,整个大魏都知晓,她父亲淮南王在你父皇面前求了多少次,为什么你父亲依旧不应允?”
“子津,母妃不懂,你能替母妃解惑吗?”
褚诣放下手中的筷子,端正严肃的和她对视,“母妃一向聪明,怎么在此事上犯了糊涂。”
“……”郑贵妃抿抿唇线,听他往下说。
褚诣目视着她,只说了两个字,“避嫌!”
避嫌,这两个字一出来,郑贵妃脸上的肌肉有肉眼可见的抽搐。
郑贵妃冷着半条身子,仔细的反复的琢磨,最后开腔,“淮南王府位高权重,若是偏向某一皇子,是可能会引得一些人猜测的。但是,任妍总是要嫁的,她这个身份,将她和亲出去根本不可能,只能嫁入皇家,那既然是嫁入皇家,不管是嫁入谁家都不可避免的引人猜测。若是能和淮南王府连上姻亲,得到他们这样的亲家支持,母妃觉得也没什么的!不过就是一些人的闲言碎语嫉妒之言而已。你有你父皇的宠爱,我们又得到了这大魏的兵权。这天下,只能是你的了!其他的,又有什么关系呢!”
“母妃说的没错,谁娶了任妍,谁就得到了大魏的兵权,”褚诣微顿后,又启口,“可是,您忘了,龙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
“母妃是父皇身边的老人,该不会不了解父皇的脾气吧,您觉得他会任由淮南王府的权利,大到掌握着我们大魏的一脉,由他看一个臣下的脸色过日子?”
“……”她知道淮南王府权势熏天,可是,当时是觉得只要他们和皇家联姻就可以抑制住他们的啊?
“收回兵权是迟早的事情!”褚诣低头又捡起筷子,“若是以后引得父皇猜忌,失了信任,还不如从一开始,我们就敬而远之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