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恕罪。”眼前的女子慌乱的单膝跪下行礼。
启帧看到她露出的脚丫子,扬起了唇角,蹲下来调侃到:“这写字怎把鞋袜丢了不成?”
顾予初尴尬的红了脸,真是丢人,低着脑袋死也不做声。
谁知启帧一把将她横抱起,这丫头结实但却单薄,小小的身体,爆发力倒是不小。
顾予初一动也不敢动,身体全部僵化,稍稍一碰仿佛就可折断,这脸是更红,红到可以点燃起整个秦王王府。
启帧将她轻轻的放在软塌上,看到她窘迫慌张的模样着实好笑,忍不住的刮了刮她的鼻子。
“可不能贪凉。”说罢寻起了丢在一旁的鞋袜,顾予初一个机灵冲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穿戴好,然后傻愣愣的站在那里,手不知往哪里摆,眼不知往哪里看。
启帧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看来时间并不能改变一个人的天性,小时候的她就是如此的顽皮与不羁。
咳了两声,调整了下情绪,启帧坐在软塌上,开口说到:“这些天可还习惯?身上的伤可还好些了?”
顾予初缩在角落,低着头沉默,脚尖磨蹭着大理石地面。
启帧看着眼前紧张的女子,伸手一把将她拉向自己,然后握住她的双手。
这双手虽然很小,但长期握剑掌心也磨出了很多的老茧,还记得那些安宁的日子里这双柔软细嫩的小手在自己洋装病痛时,忍痛递出嘴里那半块山楂糕,一时间竟后悔狠心将她送走。
“小初,别害怕,抬头让我好好看看。”启帧温柔的说道,好似冬日里饮下的一杯米酒,温润着身体,但却霸道的侵占着意识。
顾予初慢慢的抬起头,对上这思慕多年明亮却深沉的双眸。
这孩子真真是长大了,五官秀美,沉静如水,但眉宇间英朗坚毅,一双杏眼明亮如星,却隐藏着太多的心事。
予初、予心虽为同父异母的姐妹,长得确也相像,但确一个明艳柔媚,一举一动风情无限,一个清丽雅致,让人如沐春风。
启帧突然觉得自己并不孤独,至少有她们始终都在。
“王爷,予心在哪里?这些年她过的好么?”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虽然在伤痛疲惫不堪时曾埋怨过这个狠心的男人,埋怨过让人无法不去怜爱的妹妹,但无论如何,他们毕竟是她在这世上已知的最后的亲人了。
“她很好,等你伤完全好了,就让她过来与你相见。”启帧知道她始终牵挂着自己的妹妹,无论是出于长姐的责任还是对亲情的依赖。
“好好休息,我还有事要处理,改日再来看你。”说罢起身摸了摸胡予初的头发,轻轻将她拥入怀中,然后离开。
在启帧离去的好长时间内,顾予初仍就愣愣的站在原来的地方,这是她长大后第一次与他如此亲密的接触,如此自然和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