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弟,可曾游历过汴州?”启帧冷不丁的问出这句。
“当然,汴州泻江水天一色,每年潮期都是文墨诗人会文聚宴的盛时佳期。”
“去年汴州水利重修,汴州刺使蔡京效仿古圣遗范,在河堤亲自监工一年余载,竟连自己刚出世亲儿子也没能见上一面,可是属实?”
顾予初很惊讶,这还是第一次见启帧在自己面前谈起朝堂之事。
“就我在汴州所察,汴州百姓皆对蔡京崇敬拥戴,就连酸腐的文人也不吝笔墨赞扬他的功绩及德行,我想无论传言是真是假,蔡京可称得上是一位恪尽职守、德爱仁厚的好官。”
“那九弟可知,为何这么多年蔡京政绩颇丰但仍退居汴州刺史,仕途无升?”启帧搓摩着曜变天目的建盏,似笑非笑。
“这官吏遣调的学问我是不懂,但卧居一方天地,做自己想做且能做的事,也未尝不是一件幸事。”启轻禹有点轻视秦王陈俗庸见。
“蔡京为人谦顺、谨守礼法,却逃不过情爱二字,执意娶了赫和国大司马的次女,虽然二人皆因此事与家族断绝了关系,但因身份特殊又牵扯两国国利,朝廷才不敢妄加重用。蔡京也是胸怀大志之人,却因为一个女子而仕途渺渺,不知九弟以为如何?”
“我虽不知蔡京心中所想,但于我而言,功名不过过眼云烟,但知己佳人难觅,若我得之,必倾力爱护,至死不渝。”
启轻禹难得如此规整、严肃的说话,顾予初顿时觉得真正的他并不像表面上那样都顽逆随性,甚至可称的上坦荡率真,好感陡然提升。
“九弟山水为伴,潇洒不羁,果真有别于旧贵庸腐之气。”启帧捻了一块桂花糖糕,咬了一口,却话锋一转,“怎样?予心的手艺可比得上你母妃殿中私厨?”
“从前,能让我忍痛割舍美景,披星戴月赶回京的是我母妃的翡翠汤圆,而今后,怕是又多了予心的桂花糖糕。”启轻禹含情脉脉的望向予心,惹的予心只得低首不语,甚是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