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要的惩罚!”
顾予初终究是没有忍住,她哭了,眼泪顺着脸颊流淌至脖颈,流至启帧的唇边,但这咸咸的苦涩并没有让他清醒,他等待这一刻真是太久了,一直以来,朝堂的筹谋和军中的布局都让他无暇顾及自己的情感及欲望,他渴望这样不顾一切的冲动,但又习惯了运筹帷幄、掌控全局,所以他不允许顾予初躲闪及退缩。
慢慢的,身下女子平静的下来,如同死水一般的平静。启帧没有看她的表情,但对她的顺从非常的满意,于是他迫不及待的撕开她的亵衣,藕荷素色的肚兜及削瘦但柔滑的肩膀赫然露了出来。
“你就是这样对待予心的么?”顾予初绝望的开口,声音沙哑。
启帧顿时凝滞了,他竟没有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开始揭开纠缠他心中许久的踟蹰坦白的秘密。
他看着怀中的发丝凌乱、眼如深潭的女子,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松开了缠绕在女子身上的双手,默默的起身,坐在床沿上,陷入了沉默。
“那年是母妃忌日,他却为新添的公主而设宴庆贺,我醉到意识模糊,是我的错,纵容自己沉浸在往事不肯清醒,而那个时候,是予心一直陪在我的身边,我知道让她受委屈了。”
“那王爷就不打算负责么?”顾予初仍旧那样躺着,怔怔的盯着床幔顶端绣着的那朵忍冬花。
“韩王仪表堂堂,刚正坦率,是个值得托付的好男儿。”
“你明明知道予心的心思!”顾予初声音尖锐,心中的怒火真的控制不住。
“那我的心思你知道么?你会要我负责么?”启帧转头看向顾予初,语气柔软仿佛根那个杀伐决断、冷静果然的平齐军主帅毫无关联。
顾予初也异常惊讶于这样的启帧,她该说要他负责么?事实上她自己也不知道。她讨厌女人在三纲五常下的卑微与盲从,所以她恪守属下的本分,生怕每一步力不从心的越距都迫使自己的深陷献祭的泥沼,但是,越是小心翼翼,越无法控制自己对感情中平等回应的无限渴望,而无论如何都绝不是这种类似于补偿的承诺。
启帧见她陷入沉思,更像是挣扎,便转过头去,不再看她。
“你想要我怎么做?”语气又恢复了平常,仿佛刚才只是一个灵魂出窍的陌生人一样。他是见不得这样优柔寡断的她,也容不得深陷情感的自己。“只此一次,如果不说,以后也就不许再提!”
“我要你。。。”顾予初艰难的坐了起来,靠在软枕上,看向启帧冷漠的侧脸,难受极了,好比荆棘捆绑了心口无限收紧,好比湿漉漉绢布一层一层蒙上了自己口鼻,她第一次责怪自己的父亲,为何要早一刻生下她,为何要离她而去,为何留给她这样沉重的承诺。
只要还活着,闭上的眼睛总要睁开,她没有更好的选择,“我要你在迎娶南溪的当日同时迎娶予心,予心之位不居于南溪之下。”
“王妃是打算让位于人?”启帧再次凌厉的看上她,顾予初只觉得那眼神里有刀子,只需一秒便看得她血肉模糊。
“如果,可以的话。”顾予初深吸着帷幔里冰冷的空气,一字一顿,说的异常清楚。
“想都不要想,本王的妻子,用不着你来选!”说罢,怒不可遏的撤掉床前的帷幔,然后摔门而去。只留下顾予初一人拥抱衣衫不整的自己,舔舐着支离破碎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