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帝顿了顿,但老王爷仍不为所动。
“这之后呢,您与皇后里应外合,陷害怡贵妃密谋齐胜造反,再拉扯尉迟一门入罪。这一下,一来,逼迫怡贵妃自尽,皇后地位得以巩固,二来,报了尉迟家五十年前与您的旧怨,这三来,也是最重要的,西北边防虚空,北齐军溃散,只得暂编镇西军,从此镇西军一统东启半数军力,从此老王爷稳坐东启第一藩王,势比天家。”
“空穴来风,可有证据?”老王爷还是镇定如常,但事实也的确如明帝说所一般。
当年之乱,是他的手笔,甚至为此可以暗自得意一辈子。齐胜虽军功盖世,但论起谋算,还是差强人意。明帝即使想要集中兵权,削减外藩势力,那么也是从外姓王侯开始,而南昌王又是天家驸马,于是北齐王首当其冲。他命亲信三言两语的挑唆,再加上暗自扣下年下北齐的嘉赏,让齐胜更加忧心忡忡,正巧此时北凌趁虚而入,怂恿加援助,这才点燃了北境之火。
宫中陷害怡贵妃也是密谋已久的,简而言之,不过是利用其他嫔妃的嫉妒及为儿女计长远的心里,让娴贵妃及敬妃心甘情愿做了马前卒。
尉迟一家也不算冤枉。当年,若是不是尉迟宏献计启世肖,将时疫之症悄悄沾染上御笔之上,父君素有舔笔的习惯,而自己又可随意进出御前,于是才与父君共同染上时疫,最后父君惨死,而自己也险些丧命,然而更为不幸的事,自己最后侥幸存活,却也错过了最好的时机,明明唾手可的天下就这样被他人捷足先。
镇西老王时时刻刻都记着这个血海深仇,可在自己坐稳镇西之时,尉迟宏已死,即便这样,这笔帐已然是要记在尉迟一脉的头上。
“证据想有也可以有,不过费点功夫,多浪费几条人命罢了。但孤想了想,若是用了皇叔您用过的好法子,也一样可以讨回那笔账去,不是么?”
“你!!!”镇西老王气的说不出话来。
“皇叔应该知道,密谋造反的下场,十三年前那场硝烟至今孤还能闻到到呢。”明帝皮笑肉不笑,仔细观察着镇西王的反应,而后继续说道:“不过皇叔您与齐胜不同,咱们毕竟是一家人。”
“你想要什么?是镇西军的军权还是本王这把老骨头?”老王爷经历沙场和朝堂这么多年,很快看明白了明帝的用意。
明帝笑了,和明白人说话自然是非常轻松的。
“孤要镇西军十万兵权并入禁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