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国主肯容我安然留在赫和,我定然能够证明。”
“昔日,你也是如此向明帝保证,想要秘密了结朕和先国主,不是么?如今来看,你的差事办也不怎样。”
启轻珏有些变了颜色:“国主吉人自有天相。”
乐嘉彭康避而不应,只是审视的看着他,王者之风愈加。
“不错,之前我的确奉命搅乱赫和朝局,但并非受命于明帝,而是启帧拿我妻儿的性命相要挟,逼我对先国主下毒手,但最后还是北凌的细作抢先一步。。。。况且,今时也不同往日。”
启轻珏越想分辨清楚,越发现这是一个无法说清的悖论,若一力分辨自己有能力有价值,现实却实实在在的给他一巴掌,并肯做实了自己与乐嘉的仇怨,若他一力重申乐嘉还瑜之死与自己无关,又反而证明了他的无用。
不过他还是反应很快,故意说受启帧要挟,不过是想让本就在乐嘉彭康心中仇恨生根发芽,将他与启帧之间势不两立的鸿沟拉得更深更阔。
“与朕而言,并没有什么不同。”乐嘉彭康心里恨到极致,但表面却装作很是平静,他很明白这个启轻珏的别有。
“天下太平,赫和倾覆指日可待!天下大乱,赫和虽首当其冲,但死局之下却是生机!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东启的朝堂的局势和势力的盘结!还有东启在赫和、甚至在北凌的桩钉及布局!”启轻珏慌乱之下,决定赌上一把,将自己的底线和盘托出。
“朕只求赫和百姓平安。”乐嘉彭康仍旧不为所动。
“二国争霸之下,赫和百姓又如何能平安度日?!不出五年,赫和是归入东启还是北凌当会有个结果,即便国主深明大义,主动折旗归顺,但也不可能同事二主,到时候,赫和国境便是天下之乱的最惨烈的战场,生灵涂炭、残尸四野,就是国主隐忍和退让的代价!”
“乐嘉皇族绵延数百年,即便后路败落,夹缝之中斡旋而生也有几十余年,自当有存在的价值。”
“你太不了解启帧了。”
“朕也不了解你!”
启轻珏闭眼深叹,过了好久,他才开口说道:“若乐嘉一族还是这样的不思进取,将和亲奉为求生国策,依靠他力,苟延残喘,但听天命,那么这里也段不可能有我的容身之地!”
说罢,也不管乐嘉彭康允与不允,拂礼离去。
乐嘉彭康没有喝止住他,更没有让任何一个侍卫拦住他的去路。
可此时的启轻珏,每踏一步便是胆战心惊,他根本无法预测自己将会面对什么。
直至安全出了玉泉宫,上了事先准备好的马车,与神秘人碰了头,他才晃过神来。
“怎么样?”神秘人确认了无人跟踪之后,问道。
他摇了摇头。
“那你如何安然出的了宫禁?”神秘人质疑。
启轻珏抬眼望了望他,露出了一丝笑意。他本以为背水一战不成,那么今日便是自己的忌日。
但乐嘉彭康没有杀他,更没有软禁他。
虽然他仍旧不被信任,但这第一关也算是勉强是过了,赫和国可以安心住下,往后慢慢绸缪,看自己的造化吧。